“谢谢你救了我,我叫沈之瑾!”
“别怕长虞,我会护着你们。”
“雅雅有绝症,你多包容她一些。”
“为什么你的血没有用!你不是菟丝花族吗?那就把你的健康给雅雅啊!”
我好像......做了一场很长的梦。
作为菟丝花一族,我们是人类基因的突变者。
菟丝花的花语是依附。我们可以选择依附他人,将自己的养分与其同享。
若宿主强大,我们也将越发健康。反之,就是拿自己的寿命饲养宿主。
如此逆天的能力,代价是只有50年的寿命。
我们也因此被人类高层追杀,想将我们变成养分。
最后一个基地被端后,无数人类拿着狗链向我们走来,脸上挂着丑恶的笑颜。
绝望之际,是沈之瑾出现了。
沈之瑾作为顶尖生物学家,居然发明出了抑制菟丝花基因的药剂!
他知道我们想成为正常人,更是断言会在两年内找出将我们变为正常人的办法。
族人曾问他为何帮我们,他只是深情款款的望我一眼,然后郑重下跪,说是为我而来。
“长虞女士,我的救命恩人,你还记得我吗?”
男人的目光温柔而炙热,小鹿乱撞叫我动了心。
我这才想起,一年前为了躲避追杀,我们躲去了灰色地带。
我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被人殴打,看着他不屈的眼神,我心动了。
我将自己的手腕割开,将鲜血喂到他的嘴里,直到他的伤口愈合,我才放心离开。
他曾追问过我的身份,我却谨记家族秘密不敢多说。
回去之后,我还消耗过大,休养了数月才让那股钻心之痛消失。
没想到......他居然还记得,他找到了我。
他将我的家人好好安置,说等到实验完成自会安排我们相见,而他想我陪他。
我曾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。直到周雅雅回来。
沈之瑾的脸上不再是温润,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少年意气,将周雅雅抱在怀中,仿佛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他说这是他恩师的女儿,之前在国外养病,如今终于肯见他了。
“长虞,你给我点血好吗?”
某个平常的一天,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,说出的话却让我浑身僵硬。
我不愿看他难过的样子,又想着他还帮我照顾着家人,只能强笑着同意。
于是,他的一次变了两次,两次变成了无数次。
最后,他给我带上电击手铐,只要周雅雅一难受,就能让我立马取血。
无论是我的生日,还是我们的相识纪念日,都不比周雅雅一句好痛。
我想着爸爸妈妈温柔的笑脸,强迫着自己接受。
忽然画面一般,父母被高悬在空中,身体里插着无数的管子。
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干,脸上满是无力,以及对我深深的担忧思念。
“爸爸、妈妈!!!”
我几乎是尖叫的醒来,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你终于醒了!我好担心你。”
沈之瑾见我醒来,面上骤然迸发出惊喜。他
狠狠将我拥入怀中,力道之大,好似要把我揉入骨血。
我神情复杂,不敢相信这与刚刚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是同一个。
“刚刚,是我过火了。不过长虞?菟丝花的基因不应该如此脆弱,你怎么会晕倒?”
见我目光怪异,沈之瑾不自然的摸了摸额角。
我听着他的话,竟然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自从周雅雅来后,我几乎是天天不间断的连续输血。
我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流逝,血液也渐渐变成正常人类的红色。
我曾经也向沈之瑾求救过,可周雅雅一句是自己不好,我又变成了一个矫情的恶毒女人。
沈之瑾当着我的面,将我一个菟丝花的族人丢进铁处女中,用他的血液给周雅雅沐浴。
那时的我痛的几乎昏厥,却哆嗦着伸出手再也不敢反抗。
我想过逃跑,可第二天,沈之瑾又带回了那个完整的族人,告诉我昨天只是一场教训。
一场惩罚我不够听话的教训。
他再次温柔的低头,轻轻吻住我的唇,将我的眼泪咽下。
他说,你乖,别矫情。
他在为了我们的家而努力,菟丝花的基因转换剂已有成效,关键时期别让他难做。
为了我的族人,我妥协了。
这一妥协就是两年。
“沈之瑾,我的家人们还好吗?”
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盯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我看见他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心虚,连怀疑我虚伪的心思也抛在脑后。
“爸妈都很好,不出三月研究就可以成功!小长虞,你可以长命百岁啦。”
沈之瑾又端起了那个生物天才的样子,妄图再次欺骗我。却在我提出想见家人时落荒而逃。
“封闭实验不方便见面,别任性了。雅雅在找我,我先走了。”
几乎是落荒而逃的,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,我心中一片悲凉。
感受着体内的血液流动,我静静打坐,忽得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液里夹杂着碎肉。
转移契约开始,生死不逆。
菟丝花从来不止会依附,作为在极寒地区才能存活的花儿,它们总会夺取身边事物的养分。
直到该事物枯竭死亡。
作为菟丝花基因族,我们拥有的能力更为致命—汲取和转移。
我们可以吸附指定一人,与他共生。相反的,共生之人,也能成为我们的养分。
我们会慢慢的将他的记忆、天赋、最后是五感剥夺。直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。
这就是契约逆转。
可达成两件事的要求都极为苛刻,两人要在契约期间日夜相伴,不可离开身边千米之外。
而剥夺契约作为禁术,我族也将以二十年寿命为代价。
我族没有人愿意让本就短暂的生命再次缩短。
某次沈之瑾以身试药,差点让他失了性命。是我哭着绑定了契约,才让他活下来。
我告诉他,我的命全给他了,代价是我不能离开他身边。
他说小菟丝花,可以全身心依靠他,我会是他的一切。
然后周雅雅把我的相伴说成了对她的挑衅。
为了惩罚我,沈之瑾甚至用狗链将我栓在门外,听着他们二人的欢好,像随从一样伺候他们左右。
我解释过,我不能离开他是因为契约共生,若是离开我后他受伤,除了我的血液就没人救的了他了。
他却再未相信了。
在他反复无常的折磨里,我不是没动过逃跑的念头。
可想起他对我家人的认真负责,第一次研究出抑制剂的他的笑容,我就又心软了。
如今,原来那个笑容,也只是因为能救他的白月光而绽开。
契约生效后,我就这样愣愣的瘫在地上,接受着我亲手害了家人的事实。
沈之瑾,我是真的不敢爱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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