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陌生号码给何婧婧的初恋情人王海发了短信。
“何婧婧怀了你的孩子,已经四个月了,她准备瞒着你,让孩子认别人当爹。”
“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奸夫是谁,今天下午三点,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。”
发完这条信息,我便将这张备用电话卡取出,折断,扔进了垃圾桶。
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,距离上一世婆婆被炸毁容,还有大约二十分钟。
我走到阳台,看着楼下花园里。
婆婆正和她那位提供“菜刀除冰妙计”的广场舞舞伴——一个头发稀疏、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子。
两人聊得热火朝天。
婆婆满脸堆笑,点头哈腰,极尽谄媚之能事,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。
那老头子则是一副“高人”派头,不时捻着自己下巴上几根可怜的胡须,对婆婆的吹捧照单全收。
我甚至能想象到婆婆此刻内心的得意。
我想到即将发生的事,也忍不住跟着乐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婆婆终于乐呵呵回家,去了厨房。
不出所料,是听了那位“高人”的话,要去拿菜刀除冰。
距离她被炸毁容还有五分钟。
当她拿起菜刀走向冰箱时,我阻止了她。
“妈,等一下。”
婆婆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正要发威。
却见我递给她一把崭新的,寒光闪闪的短柄斧。
这斧子是我特意去五金店买的,刃口锋利,分量十足。
婆婆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,脸上露出了困惑和警惕的神色。
“你......你拿这个干什么?”
我故作温柔体贴。
“妈,我看您用菜刀刮冰太费劲了,还伤手腕。”
“上次您打我的时候,不就扭到手腕了吗?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吧?”
“天赐特意嘱咐买来孝敬您的,说您辛苦了,用这个省力。”
“您最近为了照顾天赐,照顾这个家,实在是太辛苦了,可不能再累着自己了。”
我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感人肺腑。
婆婆一开始还带有狐疑的神色,听到儿子孝敬她的,顿时放心地接过斧子,掂量了一下分量,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。
“哼,你早该如此。”
她大概以为,我终于被她彻底“驯服”了。
她拿着斧子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冰箱,对着老旧冰箱里那厚厚的冰层,开始新一轮的征伐。
斧子果然比菜刀好用得多,几下下去,大块的冰就被劈了下来。
婆婆越砍越起劲,嘴里还哼起了小曲,仿佛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。
我站在厨房门口,故作担忧地提醒道:“妈,您悠着点儿,这斧子太快了,可别往深了砍啊。”
“万一砍到制冷管,那可就危险了!”
婆婆一听这话,果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立刻炸毛了。
她最讨厌的就是我用这种“你不行”、“你不对”的语气跟她说话。
“我用你教?你以为我傻啊!”
“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!这点分寸我没有?”
婆婆回头瞪了我一眼,更加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子,一下下狠狠地劈向冰箱内壁深处。
“我就往深了砍!我就往深了砍!我看能有多危险!”
她一边砍,一边示威似的朝我嚷嚷。
我默不作声地转身回了卧室,关上房门。
然后,我打开音响,将古典乐的音量调到最大。
悠扬的《天鹅湖》乐曲充满了整个房间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噪音。
婆婆见我不出来看她“耍威风”,反而还在卧室里放起了那些她听不懂的“神神叨叨”的洋玩意儿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听着那高雅的音乐,只觉得刺耳无比,仿佛每一道音符都在嘲笑她的粗鄙和无知。
厨房里传来了她更加愤怒的叫骂声,以及斧子劈砍冰块时更加猛烈的撞击声。
她将所有的怒火,都发泄在了那台无辜的冰箱和手中的斧子上。
然后,就在柴可夫斯基的乐曲进行到最高潮的华彩部分时——
砰!!!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盖过了一切音乐和喧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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