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沐颜只觉得浑身发冷,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。
突然,楼道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应该是佣人们关灯休息的时间。
她贴着门板屏息聆听,直到那动静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,才走出门将之前藏于角落的微型录音笔拿出来。
打开录音,声音里传来是女声。
左书澜正在跟招生办的主任打电话,告发她曾经偷东西的事情,看来又要故伎重演了。
可这一次,幸好她早有防范,将录音笔散步在左书澜落的花盆中。
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了消息,回房间把录音考下来后,继续放回原来的位置。
一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,还是做了很多噩梦。
第二天,
当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,她才醒过来,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,这大概就是自由的味道。
这些对曾经的她来说,实在是太宝贵了。
收拾了一下,刚走到一楼楼梯口,就听到左枭寒的声音。
“顾淮安,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,澜澜可还没起床呢。”
听到顾淮安的名字,左沐颜还是怔了一下,指尖紧紧攥住扶手,指甲几乎掐进木质的纹路里。
“听说颜颜回来了,我过来看看她。”
顾淮安的声音像把生锈的刀,剖开她以为早已结痂的伤口。
六年前,他和左书澜亲手将她推入深渊时,严重的冷漠,和此刻说要来看她的温柔。
隔了那么久,显得格外讽刺。
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缓缓松开扶手。
她故意将白衬衫的纽扣多解开两颗。
“颜颜。”
顾淮安转身看到下楼的左沐颜,眼前的少女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扎着马尾的乖乖女,黑色紧身牛仔裤裹着细腿。
“我听说你受伤了.......”
左沐颜歪头轻笑,撞上他眼中翻涌的情绪。
那是曾熟悉的光芒,此刻却让他胃里翻涌起恶心。
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,后背抵上冰凉的大理石墙面,看着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。
“顾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她勾起唇角,指尖抚过脖颈狰狞的伤痕,像一朵带刺的玫瑰。
“这么久,你好像都没担心过我受没受伤吧。”
顾淮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左枭寒皱着眉上前,却在看到顾淮安手腕上的手表时,瞳孔骤然一缩。
那可是左沐颜十八岁生日时,他偷偷托人从瑞士定制的款式,全球限量三只。
“颜颜,当年的事,你听我解释......”顾淮安向前半步,却被左沐颜抬手制止。
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,轻轻的放进嘴里。
“顾少,你知道吗?在那里,最值钱的不是实物,而是这种带甜味的东西,因为每次有人被拖去治疗,都会发一颗糖,就像哄小狗一样。”
说着,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,递给顾淮安。
“你不是问我受伤了吗,那要不要先吃一颗?”
顾淮安的手刚要抬起来,突然传来一道厉声。
“淮安哥哥,你们在做什么?”
她扑过去挡在两人的面前,指甲划过左沐颜的手背,划出一道血红的伤痕。
“姐姐刚回来,你怎么能这样.......”
“书澜。”
顾淮安下意识后退,却被左书澜趁机塞进怀里。
左沐颜看着他慌乱的眼神,忽然想起六年前他也是这样,在泳池边推开她时,泳衣肩带被扯断。
“我只是来看看沐颜的伤势。”
他刚要抬手,却被左书澜按住。
“伤势?那为什么要吃她剥开的糖!”
左书澜砖头看向左沐颜,眼底闪过阴狠,“姐姐,你该不会又在装可怜吧,昨天你动手打了我,现在又来勾引淮安哥哥......你可真是不要脸!”
“够了,左沐颜,我说你,真的够了,书澜是你妹妹,顾少是她的未婚夫,你最好放尊重点。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。”
左枭寒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左沐颜眼底划过一丝讥讽:“左少现在是在跟我谈尊重吗?我确实不懂,因为我每天都生活在不被尊重的黑暗里。”
左书澜眼眶一红,扑进左枭寒怀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