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沉聿与江雨如的婚礼忽然提前了。
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顾青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,倒是周既白沉着一张脸:“你若是不想去——”
“去。”
“为什么不去?”江雨如打断了周既白的话,回答的干脆利落。
周既白还想再说些什么,被顾青暗戳戳拉了一把,便不再说话了,江雨如权当自己没看到。
她从前居然不知,周既白这么会装深情。
要将她送人的是他,如今露出不舍表情的也是他。
婚期来到很快,江雨如这段日子又加急做康复训练,基本上可以独立行走了,将她送上婚车的时候,周既白忽然堵住了门,他将一个袋子递给江雨如:“协议上说,与傅家的婚事只是逢场作戏,我到时候接你回家。”
江雨如没说话,拿过袋子后关上了门。
车队逐渐驶离,周既白的心中却隐隐不安分起来。
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中剥离了。
车上的江雨如打开袋子,只见里面放着离婚证,这是担心傅家人说她重婚罪。
婚礼现场布置的很是隆重,江雨如穿着婚纱缓缓入场,耳边传来宾客们议论的声音。
“听说新娘子是周家夫人,周家那位不要她了,才把她当作人情送给了傅少爷。”
“那她也算是鲤跃龙门了,那可是傅少......虽然性格有点古怪,腿还是个瘸的,但傅家谁不想攀上啊!”
“这场婚礼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?傅家本家好像都没来人,她像个笑话一样。”
......
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。
江雨如权当自己没听到。
她一步一步,朝着舞台正中央走去。
台下,周既白的目光炙热,死死地黏在江雨如身上。
江雨如第一次穿婚纱,是二人大三那年。
为了过情人节,二人双双逃了课,路过一家婚纱店时,周既白毫无征兆地便将江雨如拉了进去,一连几套婚纱试下来,他们站在镜子前,看着自己宛若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,相视一笑。
“小如,这辈子,你的婚纱只能为我一个人穿。”
可如今,江雨如却穿着婚纱,奔赴着属于别人的婚礼殿堂。
周既白忽然觉得心跳了跳,沉闷的有些难受,于是他开口,小声地说道:“小如,我会接你回家的。”
江雨如没有理会他,继续往前走着。
她的余光其实看得到周既白,甚至将他眼底那一丝隐隐的不舍也看的一清二楚。
十八岁时,周既白对她一见钟情,展开热烈的追求。
二十岁时,周既白终于得偿所愿,一向节俭的他在海城最繁华的地方包了场,放了一天一夜的烟花。
二十一岁,二人一起跨年,十二点的钟声响起,向来体面的周既白却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,冲上台拿起喇叭大声喊道:“我要娶江雨如为妻!我要娶江雨如为妻!”
二十四岁,周既白用自己几乎跪破了的膝盖换来了一个孩子。
一个最终也没能出世的孩子。
窒息感扑面而来,江雨如的步伐却愈发地坚定,每走一步,她对周既白的感情便淡上一分。
此生不见,即为最好的安排。
婚礼仪式正式开始。
正当所有人都以为,这是一场江雨如的独角戏的时候。
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。
一双修长的大腿迈了进来,人群中响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。
就连江雨如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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