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难产大出血,给老公打了99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。
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死里逃生,他才终于赶到。
“圆圆,都怪我太着急出了车祸。还好你们母子平安无事,我真的害怕会失去你。”
他说得情真意切。
却忘了遮盖领口处的吻痕,以及身上那和我助理同款的香水味。
月子期间,萧汶泽每天都亲自照顾我。
所有人都称赞他是二十四孝好老公。
回家当天,他却把孩子交给了小助理。
“小柔比你更适合做孩子的亲妈。”
我扑向婴儿车的手还没碰到,就被他推倒撞在桌角。
腹部缝合的伤口开始渗血。
随着摔门声响起,他们的笑声和婴儿的哭啼声逐渐远去。
我拨通他死对头的号码,嗓音发颤:
“帮我。”
1
电话那端,顾云浩的嗓音清洌沉稳:“我向来不插手别人家事。”
我攥紧了手机,指甲嵌进掌心:
“用萧汶泽的秘密交换。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秘密。”
死对头的秘密,才是最大的诱惑。
对方沉默。
几秒后,他低沉的嗓音响起:“好。我就信你一次。”
我赌对了。
挂断电话,我扶着墙壁,一步步挪到医药箱前。
血已经染红了纱布,腹部的伤口狰狞地裂开,每一下呼吸都如同酷刑。
我咬紧牙关,给伤口消毒,上药,重新包扎。
额头的冷汗滴落在衣服上。
今天出院穿的是定制款休闲服,萧汶泽亲手为我换上的。
他说我身体虚弱,不能见风,特意挑了件长袖长裤。
还说要每天穿得漂漂亮亮,心情才会好。
他每次的温柔,总是让我沉醉其中。
此刻想来,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,狠狠扎进我心口。
手机震动,是萧汶泽发来的视频。
画面里,我的孩子在叶小柔怀里睡得香甜。
萧汶泽压低声音:
“圆圆,别担心,我们把儿子照顾得很好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小柔给他起了名字,叫萧慕叶。小柔说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。”
我胸口像被一团棉花堵得死死的,几乎喘不过气。
我直接拨了回去,声音都在颤抖:“萧汶泽!把孩子还给我!”
他叹了口气,语气不耐:“圆圆,我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,省了你带孩子的辛苦,你不明白?我这么做,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”我气得发笑,戳破谎言,“叶小柔流产了,抢走我的孩子,不就是为了逼我离婚!”
他怒了:“江圆圆,你还有没有良心?小柔要不是为了救你,能被人糟蹋?现在孩子都没了,给她一个孩子作为补偿怎么了?我这可是在替你还债!”
我苦笑。
替我还债?
还债还到叶小柔的床上去吗?
当初我陪萧汶泽去应酬,被人灌醉。
萧汶泽视而不见。
前来接我们的叶小柔被客户看上,萧汶泽主动帮她解围。
可没想到,叶小柔设计我,偷偷给我的酒里下药。
次日我从陌生房间仓皇逃离。
再后来,叶小柔声泪俱下说那晚被下药的是她,怀了别人的孩子,意外流产后丧失了生育能力。
来骗取萧汶泽的怜爱。
而他,深信不疑。
“萧汶泽,我警告你......”
“江圆圆!”萧汶泽打断我,冷言道:“真是不可理喻!我看你是产后抑郁了!有病就去治!孩子决不能给你!”
他挂断了电话。
我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,跌跌撞撞地往外冲。
2
钥匙扣上,挂着一个小小的木雕猫咪,硌痛了我的手心。
它是萧汶泽亲手雕的,刻了整整三个月,满手都是伤痕。
才做出这么一件毫无瑕疵的成品。
“这样的它,才能配得上我们的爱情。”
那时候的他,眼中只有我。
我不顾父母反对,非要嫁给他。
我以为嫁给了爱情。
我们会像木雕一样,长长久久。
可我忘了,木雕也会腐朽。
叶小柔的出现,彻底改变了所有。
我回想起孩子被带走前的哭泣声,心如刀割。
眼泪大颗大颗砸落。
刚驶出小区,就被一辆横冲直撞的车撞了。
“你他妈会不会开车!”
对方司机骂骂咧咧地冲到我车前。
当他看到我满脸泪痕,和额头上渗出的血迹时,咒骂声戛然而止。
我顾不上腹部的剧痛,也顾不上和他理论,只想尽快找到我的孩子。
踉跄地冲到叶小柔的公寓,门却紧锁。
人去楼空。
两人的电话都关机了。
正在我焦急万分时,顾云浩发来信息:
查到了,萧汶泽和叶小柔带孩子去了国外,刚上飞机。
国外......
我的孩子那么小,怎么受得了长途飞机的折腾?
我眼前一阵发黑。
浑身止不住地颤栗。
想起我们结婚时,我满心欢喜计划蜜月旅行。
可萧汶泽说他晕机。
我心疼他,取消了蜜月的行程计划。
而现在,他却带着叶小柔和我的孩子,逍遥快活地飞去了国外。
什么晕机,都是在骗我!
真是天大的讽刺!
我连夜买了最近的航班,追了过去。
很快,我把他们堵在酒店房间。
开门的叶小柔满脸不悦,见到我后猛然一愣。
我推开她,直奔房间内啼哭的孩子。
抱起它的那一刻,它似乎感应到了我,咧嘴咿咿呀呀地笑了。
“我说你这孩子该不会有病吧?一天到晚哭个没完,烦死了!”
叶小柔的话还没说完,我狠狠剜了她一眼,她哑然闭嘴。
孩子的脸颊泛红,我轻触了下它的额头。
这才意识到他竟然有些发烧。
“孩子我要带走。”
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照顾孩子的。
但我知道如果再把孩子带走,肯定会出事!
我转身的瞬间,叶小柔突然伸手狠狠拧了孩子的脚丫!
“哇!”
孩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。
我来不及质问,萧汶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怒火。
“江圆圆!”
叶小柔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,哭泣着说:“江总,你想要孩子我给你,你这么硬抢会伤害到他!他还是个孩子啊!”
闻言,萧汶泽一把夺过孩子,护在怀里怒视我:
“你疯了!他这么小!你想要他死吗?就这么容不下小柔和孩子吗?”
“不是我!”我急声辩解,“是她拧了孩子!”
3
“够了!”
萧汶泽的怀疑并未消减,反而眼中怒火更盛。
他恨不得当场将我置于死地。
叶小柔故作谨慎,抱走孩子躲在萧汶泽身后。
萧汶泽粗暴地拽着我往房间外拖。
叶小柔装模作样地为我辩解:
“汶泽,姐姐可能只是太想孩子了,你别怪她......都是我不好,没能得到江总的信任......”
她的话语字字如刀,精准地碰触了萧汶泽的敏感之处。
“你有什么错?你为她承受了那么多!”
萧汶泽心疼地看着叶小柔,眼里的怒火再次转向我。
“啪!”
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。
我被打得偏过头,耳鸣声不断,嘴角溢出了血丝。
“江圆圆,”他咬牙切齿,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将我吞噬,“你若再敢伤害小柔和孩子,我绝不轻饶!”
他还嫌不够,一脚猛踹在我的腹部!
“呃!”
我痛苦得蜷缩在地。
腹部刚刚愈合的伤口,在这一脚之下,再次崩裂。
鲜血迅速染红了我的衣衫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意识模糊间,我看到萧汶泽轻柔地搂着叶小柔,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
“小柔,别怕,有我在吗,你和孩子都会安全的。”
而我,倒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温热的血迹逐渐扩散。
我艰难地伸出手,试图换回他的一丝怜悯:
“汶泽......孩子它病了......”
萧汶泽回头,向我走来。
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
然后,他一抬手。
“砰!”
房门无情地关闭了。
酒店的客房服务人员发现了我,直接去敲萧汶泽的门。
询问我们之间的关系。
“不认识,”萧汶泽不耐烦地回答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情欲的沙哑,“我现在很忙,别打扰我!”
叶小柔娇媚的声音隐约传来:“汶泽,你好讨厌~”
门内二人如胶似漆。
门外,我是他的妻子,躺在血泊里,他置之不理。
他只顾着和叶小柔缠绵!
就像我生产时大出血,他也不在场。
那时的他,也同今天一样。
剧烈的疼痛翻天覆地地袭来,我再也支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,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“醒了?”
4
萧汶泽坐在床边,眉头紧锁,眼底竟带着一丝担忧。
“圆圆,你感觉怎么样?”
他声音沙哑。
似乎忘记了,我现在这样,全都是拜他所赐。
“孩子......”比起他,我更担心孩子,“孩子发烧了!叶小柔她......”
“我已经和小柔确认过了,”他打断我,眼神里充满了不耐和厌烦,“小柔说孩子没事,她在悉心照顾。倒是你,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,你怎么能如此恶毒,非要诅咒自己的孩子呢?”
诅咒?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怀孕时,他抱着我,温柔地说:“圆圆,你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。”
那时他的眼里,是满满的爱意和期待。
现在,只剩下冰冷的指责。
原来爱和不爱,真的这么明显。
我心中冷笑。
事到如今,我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。
再也不会奢望,他能回心转意。
“萧汶泽,”我看着他,平静语气到没有任何起伏,“我们离婚吧。孩子归我,我成全你和叶小柔。”
他微愣,随后嗤笑一声。
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。
“你又在闹什么?耍这种把戏有意思吗?”
“滴滴!”
他的话刚落,手机响了。
萧汶泽看了一眼,立刻起身:“我劝你适可而止,我不会每次都这么惯着你。”
他甚至不想多停留一秒,转身就走。
我冷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。
胃里直翻恶心。
病房门再次被推开,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。
“江小姐,这是你要的文件。”
我疑惑地接过,看清内容后,瞳孔骤然一缩。
是一份离婚协议书。
萧汶泽的签名龙飞凤舞地签在末尾。
“顾先生安排我来的。”医生解释道:“萧汶泽先生在医院签署您的抢救同意书时,把这份混在文件中的离婚协议一并签了。”
顾云浩......
我想起还在病中的孩子,刚想开口,医生仿佛早已料到我要说什么,抢先说:
“孩子在儿科住院部。”
我的眼眶瞬间湿润。
晚上,我来到儿科住院部,果然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看到了他。
小小的脸上依旧带着不正常的潮红,呼吸有些急促。
萧汶泽和叶小柔都不在。
只有一个陌生的黑人护工,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。
母子连心。
看到他难受的模样,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。
就在这时,我手机弹出一条社交软件的动态。
5
是叶小柔。
照顾孩子好辛苦哦~还好有人疼我,给我按摩腰,一切都值了~
配图是萧汶泽正温柔地给她揉着腰,叶小柔则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。
背景还是那间奢华的酒店套房。
我记得,有一次我生理期,痛得在床上蜷缩,想让他给我揉揉肚子。
然而,他却不耐烦地说:“江圆圆,你就不能别这么矫情吗?哪个女人不来这个?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这个大男人帮你揉肚子?”
他并非不懂得体贴,也会为人放下大男子主义。
只是看对象是谁。
我来到病床边想抱起孩子,却被护工拦下。
“抱歉,女士,您不能碰这个孩子。”她说着生硬的中文。
“我是他妈妈!”
护工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,递到我面前。
照片上,萧汶泽和叶小柔亲密地抱着孩子,笑得一脸幸福。
“萧先生和叶小姐才是孩子的父母。”护工面无表情地说,“您是陌生人,请不要靠近,否则我要叫保安了。”
陌生人......
我,江圆圆。
十月怀胎,历经生死才生下的孩子,如今却成了“陌生人”!
萧汶泽!
我恨他,更恨自己的愚蠢!
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,才会认为他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。
第二天,萧汶泽和叶小柔来给孩子办出院手续。
叶小柔挽着萧汶泽的胳膊,看到我,故作害怕:“江总,这次是我疏忽了,您生气就打我解解气吧,我也是第一次养孩子,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“闭嘴!”我直接戳穿她,“你这种耍心机的绿茶,实在让人作呕!”
“你!”叶小柔脸色僵硬,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,“江总,是我不好,您骂我可以。但我是真心地对待宝宝的!”
6
她话音未落,身体忽然一个踉跄,像是被我推了一把,惊呼一声便向萧汶泽怀里倒去。
“啊!”
萧汶泽连忙扶住她,随即怒火中烧地扇了我一记耳光:
“江圆圆你这个疯女人!有什么气冲我来!小柔她没有错!”
我没有闪躲,捂着脸直接拨通了110。
“我要报警!有人非法掳走我的孩子,并且虐待他!我现在就在德尔医院儿科,他们要强行把我的孩子带走!还对我施加暴力!”
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。
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萧汶泽和叶小柔的脸上。
他们俩都愣住了。
警察很快赶到。
我拿出了手机里孩子的出生证明,以及我产后大出血的病历。
萧汶泽叶小柔试图狡辩,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,两人的谎言不堪一击。
最终,警察判定孩子由我这个法定母亲暂时监护。
我紧紧抱着终于回到怀里的孩子,它小小的手攥紧了我的衣服。
离开警察局前,我走到萧汶泽面前。
他依旧一脸不可置信和愤怒。
我拿出他亲手雕刻的小猫木雕。
然后,在他错愕的目光中,狠狠地砸向他的额头。
“砰!”
木雕应声而落。
“萧汶泽,我们离婚了。”我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“这是你签的字,以后我们两清。”
我将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甩在他脸上。
他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张,又看看我,眼神复杂,最终化为一丝不屑的冷笑。
“江圆圆,别耍小孩子脾气了。”他冷哼一声,揉了揉被砸中的额头,“我知道你过几天就会乖乖回来认错的。以前哪次不是这样?”
是啊。
过去的我,总是这样。
无论他犯了怎么错,只要轻描淡写地哄几句,我就会像个傻瓜一样回头。
但现在,我不会了。
萧汶泽,我们就此结束。
刚走出警局,忽然有人拦住了我。
对方递给我一份证明。
当我看到最后那行字,刹那间,瞪大双眼:
“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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