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云深有繁殖癖,可他说爱我。
他不想让我吃生育苦,就找来我资助的女大,让她替我怀孕。
女大一胎三个,领着孩子跪在我慈善组织门口哭。
纪云深匆匆赶到,将她搂进怀里,向我提出了离婚:
“你别怪眉眉,她出身不好,只想要几个孩子作伴,这毕竟是继承了我的血统的孩子。”
“她名声要紧,我们先分开。”
我笑了:“那然后呢?”
“等她精神稳定了我们再复婚,复婚后你要好好照顾眉眉和我的孩子,毕竟你生不了。”
“我是为你好,这样你也不用长妊娠纹了。”
我点头,强忍着泪水,签下离婚协议。
他满意极了,立马带着一家四口转身离去。
我站在办公桌旁,接通一直在响的电话,男人笑得玩世不恭:
“怎么样,谢大小姐,要和我一起去非洲做人道主义工作吗?”
这一次,我说“好”。
......
我放下手机,心里无比惆怅,办公桌上我和纪云深甜蜜接吻的合照显得如此讽刺。
拍下这张照片的同一天,我确诊怀孕。
当时的纪云深还不是现在这个衣冠楚楚的大学教授,他只是个考上名校的穷学生,又如何能入我家的眼。
为了和他在一起,也为了我心心念念的慈善事业,我毅然决然放弃优渥的富家千金生活,和家里断绝了关系。
可纪云深的妈妈容不下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,纪云深就买来便宜的流产药悄悄放进饭里。
当晚,我疼的血流不止,纪云深却嫌夜间救护车太贵,要我熬到第二天早上再去医院。
最后我堪堪捡回一条命,却被告知再也生不了孩子了。
那天,纪云深跪在病床前,流着泪发誓,说自己这个有繁衍情节的男人决定丁克一辈子,要永远照顾我!
可是现在......
“毕竟你生不了。”
一柄利刃直刺心脏,我想起这句话,眼泪又夺眶而出。
是啊,他现在功成名就,早就忘了我是因为错过最佳医治时间才不孕不育的......
我擦去眼泪,仔细填好去非洲的申请表,正打算开车回家拿证件,纪云深突然发来消息:
“明月,套没了,买点回来,型号和口味你不知道,我让眉眉告诉你。“
下一秒,陈眉的对话窗口弹出,发来的消息我都没脸看。
“明月姐姐,真羡慕你生不了,都不用花钱买套。”
“诶,我就是太容易怀孕了,都有点招架不住你老公呢~“
“以后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了,你说的,我们可是一家人呢~“
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反反复复地想,那个刻苦勤奋的陈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我是在山沟沟里支教的时候碰见她的,那时的她衣服全是补丁,眼里却是对知识对学校的渴望。
我动了恻隐之心,包揽了她从高中到大学的全部开销。
究竟是首都富贵迷人眼,还是她本性如此,开始就想着鸠占鹊巢?
我不愿再想,径直下了车,推开家门。
推开门的瞬间,混合着奶腥味与呕吐物酸臭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纪云深翘着腿坐在沙发上,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小儿子,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眉袒露的胸口。
陈眉则是半靠着,托起其中一只给孩子喂奶。
另外两个则是躺在婴儿床上睡觉,一个憋不住直接尿了出来,还有一个吐奶,呕吐物吐了一床。
空气里具是刺鼻的臊味,我皱眉别过脸,直接把东西甩在他们脸上,扭头就去房间拿证件。
“谢明月,你站那儿发什么呆?”纪云深的声音带着不耐,婴儿喝的汁液溅湿了衬衫,“去给孩子把尿布换了,我们复婚后家里这些活儿都归你,眉眉还想考研究生呢,你学历低干这些正好。”
我拿了证件直接走向玄关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:
“我们离婚了,现在我们没关系。”
“明月姐姐,对不起,我实在没力气了~”
陈眉忽然发出娇柔的抽噎声,轻轻捂住自己的小腹:
“云深哥,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?姐姐才不肯帮忙......我昨天伤口疼得整夜没睡,本来想收拾的,可医生说不能碰冷水......”
她眼尾泛红,睫毛上还沾着泪珠,真真是我见犹怜。
这副模样我再熟悉不过,当初她也是这样怯生生地扯住我的袖口,说“老师,我想读书”。
纪云深果然变了脸色:
“谢明月,你发什么脾气?眉眉身体还没恢复,你就不能体谅她?我不是都说了会和你复婚的吗?”
他看向我的眼神陌生又厌恶,心一阵绞痛,我疼的说不出话,只想扭头就走。
可下一秒,门就被推开了。
纪云深的妈妈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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