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逸成的又一个新欢怀孕后,他把人接到家里养胎。
“昕昕喜欢喝鸡汤,你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给她熬上,还有,她皮肤比较敏感,所有的衣服都要你手洗。”
说着,他对我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:“剩下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,你也不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养胎了。”
没错,结婚六年,他不是第一次带人回家了。
但这次我没有逆来顺受,而是拿着早已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,收拾东西离开。
身后的韩逸成冷笑:“闹什么?不出三天你又要哭着回来求我。”
他不知道,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了,因为我真正的爱人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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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晨暖,把你脖子上的平安扣取下来,昕昕怀孕了,送给她保平安。”
听到韩逸成冰冷的声音,我的脚步顿住了。
我不敢置信地转身看着他。
他明明知道,这块玉是我去世的母亲特意去寺庙为我求的,我从来没摘下来过。
可看着我泛红的眼眶,韩逸成脸上毫无波澜,反而语气更重了几分。
“快点,别让我重复第二遍。”
韩逸成的手段,我早就见识过了。
之前陶昕想要我的戒指,我没给。
她不过轻轻撇了撇嘴,韩逸成立马就让人抢走了戒指,还在半路上把我从车上推了下去。
我双手颤抖着,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,轻轻摩挲了一会儿,然后放在了陶昕手里。
“祝你顺利生下孩子,一家人平平安安、和和美美。”
韩逸成听到我的祝福,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,似乎对我的懂事很是满意。
“姜晨暖,只要你以后都像现在这样乖乖的,我可以让你继续留下。”
他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,好像我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,顺着他给的台阶下。
我嘴角微微上扬,刚要开口拒绝,就听到“啪”一声脆响。
只见刚刚完整交到陶昕手里的平安扣,此刻正躺在地上,碎成了好几块。
我睁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陶昕一边装作很愧疚的样子,一边娇滴滴地蹲下身去捡碎片,却不小心划伤了手,发出了一声惊呼。
韩逸成立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,小心翼翼地查看伤口。
看到这一幕,我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。
陶昕那点根本算不上伤的伤口,都能让韩逸成如此心疼。
而我三个月前,被他们强行流产,疼得在地上打滚。
韩逸成却只是厌烦地看了我一眼,让我别装。
然后他带着陶昕去国外度假,直到前天才回来。
我紧紧拉着行李箱,准备逃离这里。
可韩逸成突然猛地把我拽了回去。
我毫无防备被甩倒在地,手掌狠狠戳到了平安扣碎片上,鲜血直流。
还没来得及站起来,韩逸成带着怒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。
“你故意弄坏平安扣,害昕昕受伤,赶紧给昕昕道歉。”
又是让我道歉。
以前,我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。
可自从陶昕出现后,不管有没有理,我都必须道歉。
我对道歉这件事已经厌烦到了极点,不过,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。
于是我转头看向陶昕,声音平静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现在,我可以走了吗?”
韩逸成脸上的怒意瞬间更浓了。
“姜晨暖,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
“离开韩家你还能去哪儿?”
我正要开口,家庭医生被管家匆匆领了进来。
韩逸成立刻转移视线,拉着医生去给陶昕那几乎快愈合的伤口处理。
他没心思管我,我正好拎着行李箱往别墅外走去。
大门敞开着,只要我再迈出一步,就能坐上等在对面的那辆低调又豪华的轿车。
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,心里也轻松了一些。
可我前脚刚跨出别墅门,就被保镖重新拽了回去。
别墅大门“砰”地一声紧紧关上,把外面那片自由的天地隔绝在了外面。
家庭医生已经走了,只剩下韩逸成扶着陶昕站在原地。
我紧紧抿着嘴唇,看着韩逸成。
他不是让我走吗?
现在我如他所愿要离开,他为什么又不肯放过我了?
“昕昕肚子疼,有流产的迹象。”
我有些疑惑。
她流产,跟我有什么关系?
韩逸成冷哼一声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弄坏平安扣,让昕昕受了惊吓?”
我扯了扯嘴角,看向陶昕。
我的平安扣被她摔碎,我都没计较,她倒先说自己受惊了。
这韩太太的位置我本就没想过要跟她争。
如今我真正喜欢的人已经回来了,我也要走了。
她为什么还一直揪着我不放,不肯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?
陶昕得意地回望着我。
“逸成哥,晨暖姐一直盯着我,是不是讨厌我肚子里的孩子?姐姐要是不高兴,我走就是了。”
韩逸成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,然后轻声安慰陶昕。
“别瞎说,这是我家,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,你安心养胎就行。”
陶昕得意地瞥了我一眼,却发现我脸上没有丝毫怨恨。
她眼神一暗,突然捂着小腹虚弱地叫了起来。
“啊,逸成哥,我的肚子好痛啊......”
韩逸成立刻满脸心疼。
“既然昕昕是因为你才胎气不稳,那你就亲自照顾昕昕吧。”
他看都不看我一眼,丢下一句话,就横抱起陶昕往房间走去。
我握紧双拳,随后又像泄了气一样松开手,跟着家庭医生去熬安胎药和做营养餐。
算了,很快我就可以离开了,再忍忍吧。
熬药简单,做营养餐也不难,可陶昕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?
她一会儿说我熬的药太苦,一会儿说营养餐味道不好,非要我重做。
我只能默默接受。
等我熬完养胎药,伺候陶昕喝下后,时间已经到了深夜。
拖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身子,我脚步虚浮地往韩逸成的书房走去。
刚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。
“先生,夫人三个月前流产,身子到现在都没养好,今天又忙活了一整天,您就别跟她置气了。”
韩逸成沉默片刻,冷冷说道:“这都是她自找的。昕昕现在怀了我的孩子,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,是啊,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。
就算长得再像,他终究也不是我的心上人。
我的心上人陆淮在一次意外中去世。
父亲就急忙想把我嫁出去,好继续巩固他的势力。
我心如死灰,觉得婚姻不过是父亲笼络他人的工具。
一次宴会上,我意外发现韩逸成竟与陆淮有六分相似。
既然婚姻无法自主,那嫁给韩逸成,至少能让我有个念想。
父亲自然乐见其成,我也如愿嫁进了韩家。
婚后,我尽心尽力照顾他的生活起居,把韩家打理得井井有条,他对我倒也不错。
我以为我们能这样安稳地过下去。
可陶昕出现后,一切都变了。
他满心满眼都是陶昕,我理解。
就算他要跟我离婚,把韩太太的位置给陶昕,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。
但他却任由陶昕肆意羞辱我。
不过还好,陆淮没死,他回来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径直推门而入,目光直直地看向韩逸成:
“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完了,能放我走了吧。”
“姜晨暖!”
韩逸成看到我苍白的脸色,即将脱口而出的不满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眉头紧皱,不悦地看着我,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:
“不就是让你搬到一楼的保姆房去住,你怎么这么爱闹?”
我沉默地看着那张与陆淮极为相似的脸,有些出神。
还好不是他,不然这张脸对我这么凶,我肯定会伤心欲绝。
“我只想离开。”
韩逸成爱面子,刚才能给我台阶下已经不容易了。
可我却没像往常一样顺着台阶道歉哄他,这让他更加恼怒。
“昕昕被你吓得胎气不稳,你还想这么轻松地离开?想都别想!”
“你就留在这儿好好伺候昕昕,等过两天她身体好了,你爱去哪儿去哪儿!”
我垂下眼眸,轻声说道:“好。”
他瞪着我,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伤心的表情,却一无所获。
最后只能怒气冲冲地说:
“回你的房间,没有我允许不许离开韩家半步!”
回到房间后,我拿出手机发消息给陆淮。
“有点突发情况,耽搁几天再回去。”
不一会儿,就收到了陆淮的消息。
“好,晨暖,要是你两天后不回来,我可就亲自上韩家抢人了。”
我嘴角微微上扬,心里满是甜蜜。
“好。”
第二天清晨,天还没亮,我就被喊起来为陶昕熬安胎药。
本来就虚弱的身子,这下更加不堪重负。
好不容易得空,我才惨白着脸,扶着额头在一边休息。
可还没休息多久,一只玻璃杯就砸到了我面前。
飞溅的碎片割伤了我的脸。
我痛呼一声,抬头发现面前站着怒气冲冲的韩逸成。
他看着我伤口,脸上闪过一丝内疚,不过很快就被怒意取代。
“姜晨暖!平时你欺负昕昕就算了,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,竟然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!”
见我一脸茫然,他愤怒地指着我。
“我让你照顾昕昕,没想到你却在汤药里加东西,害得昕昕差点流产,我真没想到你会用这些歹毒的手段!”
“不是我......”
我皱眉,刚想开口解释,却被陶昕虚弱的声音打断。
她脸色惨白,拉着韩逸成的衣袖,眼眶含泪。
“逸成哥,我的肚子好痛啊,为什么晨暖姐要......我真的知错了,明天我就搬出去,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。”
韩逸成强行压制着怒火,安慰着陶昕。
“与你无关,是她嫉妒心太重,我这就好好惩罚她。”
我紧握双拳,跟韩逸成对视,毫不退让。
“我只是按着药方熬药,没有在药里加过什么东西。”
听见我的话,韩逸成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。
他指着桌上的药渣,嗤笑出声。
“你没加?医生开的药里可没有藏红花,难不成这药渣里的藏红花是自己出现的?”
药渣里有藏红花?
我愣了一下,开口说道:“要都是陶昕交给我的......”
韩逸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。
“闭嘴!难不成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昕昕自导自演,以孩子的生命来污蔑你?可能吗?”
没给我再开口的机会,他合上眼深呼吸:“姜晨暖,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。”
“看在你我结婚六年的份上,这次我不继续追究。就罚你三天不准吃饭吧。”
他不相信我。
既然这样,我也不需要继续解释了。
于是我沉默地接受了惩罚,拖着疲惫的身子,回了房间。
中午,我捂着胃,蜷曲在床上,额头满是冷汗。
没过一会儿,陶昕出现我面前。
只有我们两人时,她终于卸下伪装,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。
“姜晨暖,就算你命好能嫁给逸成哥又如何?如今他最爱的人是我!”
“你脸皮也真是厚,我都怀了逸成哥的孩子,而你一个被流产的女人竟然还不把韩太太的位置让给我。”
见我不回应,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底满是嘲讽。
“对了,你还不知道为什么逸成哥要你流产吧?”
“因为他答应了我,他的孩子只会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,而你,永远也不配生下孩子!”
原来是她!
她要是想要韩太太的位置,我让给她就是,又为什么非要害我的孩子!
我气得头晕目眩,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。
看着陶昕一张一合的嘴,感受着她嘲讽又不屑的眼神,我终于忍不住了。
我猛地站起,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。
我动作突然,陶昕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一只手捂着脸,一只手指着我。
“你竟然敢打我!我要告诉逸成哥!”
我嗤笑:“那你告吧。”
陶昕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去。
桌子上的点燃的蚊香掉到了插线板上,零星的火光落在了裸漏的电线上。
火花四溅,大火一瞬间烧了起来。
我被想冲出屋子,却被陶昕死死拽住。
我咳嗽着倒在了地上。
这时,我听见了韩逸成的声音,他冒着大火冲进了屋。
“晨暖!你在哪!”
他声音焦急,我满怀希望地小声呼喊。
他听见我的声音,大步走来,却在看见我身侧的陶昕时停了下来。
“逸成哥,救救我......”
陶昕两眼含泪,话刚说完,韩逸成就冲上前去抱住了她,转身往屋外冲去。
再也没有看我一眼。
半个小时后,火被扑灭。
韩逸成安慰完陶昕后,终于想起来被落在火场的我。
可等他回到火场,却发现没有我的身影。
他有些慌乱地问佣人我在哪。
管家畏畏缩缩:“韩总,找不到夫人的......可能是被火烧得尸骨无存了......”
韩逸成顿时怒不可遏,抬脚狠狠踹了管家一脚。
“晨暖不可能死!肯定是她气我,故意躲起来了。”
他心急如焚,亲自冲进废墟里寻找,可却一直没发现我的踪迹。
此时我早就已经和陆淮离开了。
第二天,我将离婚协议和结婚戒指寄给了他。
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,韩逸成像是疯了一样,开始疯狂地寻找我,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踪迹。
几天后,他收到了一张婚礼请柬。
是那个“死而复生”的商界天才陆淮的婚礼。
陆淮是商界传奇,曾一度传出意外身亡的消息,没想到竟然奇迹般地回来了。
为了和陆家结上交情,韩逸成还是去参加了这场婚礼。
婚礼开始前,韩逸成看到新郎陆淮的那一刻,忍不住愣住了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他只在很早以前见过陆淮几面,没想到几年过去,两人竟然越长越像。
韩逸成的好友看到他发呆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低声说:
“惊讶吧?你们俩确实很像。我第一次见到陆淮的时候,还差点把他认成你呢。”
“你不知道,陆淮和新娘是青梅竹马,两人都快结婚了。结果传出了陆淮的死讯。”
“听说新娘当时哭得都晕过去了,死活不信,还等了他三年才答应结婚。不过,她对陆淮的心一直没变,真是够执着的。”
“说起来也巧,陆淮回来之前,她刚好离婚了,两个人才得以再续前缘。”
韩逸成点了点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羡慕:
“这么久过去,他们感情还这么深,真让人羡慕。”
正说着,婚礼正式开始。
新娘缓缓从门口走进大厅,韩逸成下意识地转过头去。
当他看清新娘的脸时,瞬间呆住了,手中的酒杯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姜晨暖?怎么是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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