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的时候,病房里只有孟媛媛和史鹏举两个人。
本应该避嫌的两个人,似乎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,所有的相处都变得理所当然。
病床摇上来了一些,孟媛媛半靠在上面,史鹏举拿着一根香蕉语气温柔地喂她。
“乖,再吃一些,你得补充一点营养,不然怎么喂宝宝?”
孟媛媛嗔怪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,别开头:“我吃不下。”
“好,不吃。”史鹏举语气腻得要出水,随即自然而然地将那半截香蕉塞进了自己嘴里。
有了对比,我才发现,之前史鹏举对我的宠溺有多敷衍。
原来,他真正宠一个人的时候,是这样的。
确认他们相处没有任何逾矩之后,我才伸手敲了敲房门。
看见我来,他们条件反射地有些心虚。
“芊芊,你怎么来了?”孟媛媛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。
我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,随即走向婴儿床旁,“来送饭,顺便看看我儿子。”
见我没有异样,他们长呼出一口气。
史鹏举走到我身旁要揽我的腰,被我不动声色躲过。
我看着他说:“公司在海城有业务,要出差一段时间。”
他以为我要他出差,想也不想地拒绝:“不行,媛媛还没出月子,我走不开。”
我目光审视地盯着他,他才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有多不合适。
他干笑两声,冲我面露讨好。
“老婆,我要留下来照顾明煦的啊,明煦以后是我们的儿子,这才刚出生,没人照顾不行的。”
我盯着他,重复着他口中陌生的名字:“明煦?”
他点头,“对啊,老婆,我看你忙,就没跟你商量,这孩子以后就叫史明煦,你觉得好听吗?”
我抚了抚新款包包上的流苏,只觉好笑。
孩子是要我出钱养的,名字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取的。
“好听,那你好好照顾咱儿子。”
后三个字,我咬得极其重。
——
海城。
我一下飞机就直奔律所,果然天明集团的负责人已经在那等着了。
据说,这公司在海城颇有几分势力,律所不敢轻易得罪。
我百般拜托,负责人才帮我将合同拖了这么久。
做生意久了,我一直坚信一个道理——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所以,我一进门就笑呵呵的,同他们赔不是,说来晚了。
对方负责人显然故意刁难,直接移步去了饭店,说会议室里谈着没意思。
我料到要被灌酒,路上就提前吃了醒酒药。
可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狠辣,刚坐上饭局,我面前就摆了满满两壶白酒。
我知道今日躲不过,与其磨磨唧唧,不如豪爽一把。
我仰头一饮而尽。
迷迷糊糊间,我失去了意识。
再睁开眼时,入眼是悬挂着的吊瓶,和身旁矜贵的男人。
他见我醒了,将手机递给我,语气冷淡疏离。
“刚生完孩子,就别逞强。”
我疑惑地转头,随即看见通话记录里有和“老公”的通话。
我问:“你给我老公打电话了?”
他:“嗯,叫他来照顾你,他说要照顾儿子走不开。”
我嗤笑,想来他是误会了,掀开被子,将上衣往上拉了拉自证清白。
“我这肚子,像刚生产完的吗?”
他眸中闪过诧异,我冷笑着解释:“是在照顾儿子,但不是我的。”
只一瞬,他神色便又恢复如初。
想来,做律师这么久,这种事,他早已见怪不怪。
我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将我灌进医院老总的道歉消息,抬眸看向谭永思。
“他们不跟我争了,你接下来一个月,归我了。”
他很敬业,“我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临出门前,我提前给他打了下预防针,“除了公司的业务,我可能还有点个人的业务,要委托你。”
他似是早有预料,“加钱就行。”
我点头,“当然。”
跟只看钱的人合作,就是简单。
比起人心,钱可简单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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