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垂眼,快步离开饭店,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,同时找了私家侦探去查夏砚洲的踪迹。
我把东西都整理好以后,手机“叮”一声。
私家侦探发来几张图。
夏砚洲的确去请家法了,而且他离开夏家之后,直接去了城南一家高端花店。
他刚刚得了准话,就迫不及待地要为姜翎买花。
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才熄了屏。
离开家前,我把属于夏砚洲的离婚证放在桌上,铺得整整齐齐。
我对着不在的男人说:
“这,是你要的。”
“其实你要是再忍耐几天,就不用请家法了,白疼一次。”
空荡荡的家中没有人回我的话。
天快黑的时候,我拎着一束百合,去了墓园。
奶奶的墓还在山坡的老位置,旁边空了一块地,是她以前自己挑的。
她说她死后要给我留个位置,省得我哪天老了没地方去。
我那时笑着说:“你别咒我。”
她却一脸认真:“你是我孙女,不管真假。你的位置我留着。”
现在想想,那句“真假”,怕是她早就知道什么了。
我蹲在墓前,把花放下,拍了拍墓碑上的灰,轻声开口:
“奶奶,我来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我要改嫁了。”
“不是别人,是夏家的大少爷夏砚洲。”
我顿了顿,笑了下:“那个植物人,躺了好多年,医生说也许这辈子醒不过来。”
“挺好的。他不会说话,不会看人,不会喜欢谁。”
“我可以放心跟他过日子,不用担心哪天又有人来抢,抢了人,还把抢来的东西当成垃圾踩在脚底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挺好?”
风吹过,山林轻响,像有人在回应我。
“你说给我准备了礼物,我快收集完了。”
我说,“还有最后一件,姜翎手里的那一份......我会想办法拿到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
“她说我是假千金,是没人疼的人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,“可她说错了。”
“你疼我啊。”
“只要你疼过我,那我这一辈子就不是‘没人疼’。”
我说完这些,站起身,掸了掸身上的土。
我笑着朝墓碑轻轻鞠了个躬:“我真的过得很好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快到机场高速时,我手机响了。
备注是“老公”。
我盯着屏幕看了两秒,接起:“喂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。
然后传来他微哑虚弱的声音:“......我可能感冒了,今天体温一直不退。医生说要输液,我这几天先不回家了。”
我没吭声,只觉得这个谎言可笑。
他如今怕是因为家法在医院治疗,却不敢让我知道。
可我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好。”
对面静了两秒,似乎没听清楚:“你......没别的想问的吗?”
“没有。”我说。
以前每次他头疼发烧、背痛胃疼,我都会无比地焦急担心,恨不得我替他生病。
如今我却语气淡漠,一句话也没问。
我语气温和:“你身边应该有姜翎照顾你,不用我去陪吧?”
夏砚洲顿了顿,说:“对,姜翎在照顾我。”
我挂了电话。
他没有再打来。
我迈入了机场,等我到国外的那一刻,我的车会在环城高架路上出事故。
天台监控、车速异常记录、脱离轨道的刹车痕迹和烧焦的驾驶位,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。
警方会认为我在事故中当场身亡,尸体碳化,DNA由我生前准备好的毛发验证。
夏砚洲收到消息的时候,我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
姜扶雯,会死于24岁后的第一个月。
飞机起飞时,我狠狠掰断了过去的手机卡。
我与夏砚洲,从此,再无瓜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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