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被寡妇纠缠,我却冷眼旁观。
只因前世我为救丈夫被连捅数十刀,术后大出血诱发癫痫,导致半边瘫痪。
为不拖累丈夫和刚出生的孩子,我忍痛离婚,独自承受着病痛折磨,艰难求生。
五年后,我在街头乞讨。
寡妇搂着丈夫,正巧路过,从钱包抽出五元扔进我碗里,嬉笑道:
“老公你看,这个乞丐真像你那个冤种前妻。”
他亲了亲怀里的寡妇,看向我眼神冷漠。
我怒火中烧,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丈夫冷笑:“你就是个废物,当初娶你只不过是图你钱,你要是不瘫痪,你心甘情愿和我离婚?”
寡妇得意附和:“你就认命乖乖乞讨吧,说不定我心情好再赏点钱。”
“你不知道吧,当年你那孩子早就被我扔给野狗吃了。”
我攥紧拳头,鲜血渗出。
这一世,我不会再救他,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!
.
「我先去排队买米,你一会来找我。」
沈卫国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和催促。
我猛地回神,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,再次确认这不是一场梦。
我重生了。
前世我因为需要喂奶晚一步出门。
当我匆匆赶去粮店找他时,周燕正嬉皮笑脸地拉着沈卫国的手腕,整个人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去。
也没想就冲了上去,一把将周燕推开,怒吼着将沈卫国护在身后。
「你干什么摸别人的男人!滚开!」
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随身携带着刀。
我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,只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!
一下,两下,三下......
冰冷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身体。
周围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,像受惊的鸟群一样四散奔逃。
我护在身后的沈卫国跳到了一边,脸上写满了恐惧,却唯独没有半分担忧我的样子。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流血的伤口,眼神复杂。
却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扑过来。
更没有像任何一个正常的丈夫那样,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叫人,去找警察!
我倒在地上,血泊迅速蔓延,意识渐渐模糊。
最后,是几个好心的路人看不下去,手忙脚乱地把我抬起来,送往医院。
医生说我命大,再晚一点就回天乏术了。
我躺在病床上,虚弱无比,却还在担心沈卫国有没有被吓到,担心家里的孩子。
后来他来了,带着他亲手熬的粥。
「秋菁,你受苦了,快喝点粥补补身子,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。」
我张开嘴,将那温热的粥咽了下去。
我感激涕零,一口口喝下。
谁能想到,那粥里,竟然被他动了手脚!
喝下那碗粥没多久,我突然全身抽搐,口吐白沫,引发了严重的癫痫。
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病症!
医生们再次手忙脚乱地抢救,又是一次开刀手术。
命是保住了,可那次癫痫和手术的后遗症,却让我落下了终身残疾。
右半边身体瘫痪了。
我的人生,彻底毁了。
即将到手的销售总经理职位成了泡影,工厂委婉地让我下了岗,给了点微薄的补偿金。
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天花板,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。
沈卫国在我床边抱着我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满脸忧愁。
「秋菁,这可怎么办啊......」
他哽咽着,「我工资也就这么点,我们的孩子还小,你又成了这样,我们以后怎么活啊。」
「算了,大不了以后我去卖血吧。」
他的每一滴眼泪,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。
是啊,我成了个废人,怎么能再拖累他和我们的孩子?
愧疚和自责淹没了我。
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,对不起这个家。
于是,我忍痛主动提出了离婚。
家里的存款,那套厂里给我分配的房子,都给他。
我不能给他幸福,至少不能再拖累他。
我一个人回乡下老家去,那里虽然穷,但总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沈卫国哭着抱住我,发誓说,等孩子大一点,等他能腾出手来。
就立刻去乡下接我回来,我们还是一家人。
我信了。
可老家的房子早就因为年久失修,在一场大雨中塌了半边,根本住不了人。
我就像一条被遗弃的狗,拖着半边瘫痪的身子。
在破屋里,在村人的白眼和怜悯中,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直到一个同乡从沈市回来,无意中说漏了嘴。
沈卫国早就再婚了,就在我被送回乡下后不久。
那一刻,我只觉得五雷轰顶。
我发疯似的求人把我送回沈市,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骗我。
我拖着残躯,日夜在街边乞讨,只为了能再见到他一面。
终于,我等到了。
他的妻子居然是当年那个毁了我人生的寡妇。
我的质问,换来的却是他们无情的嘲笑和最残忍的真相。
周燕更是得意洋洋,说她们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就在一起了,而我孩子在我离开的时候就扔了。
我的心,在那一刻彻底死了。
可他们连我这个残废都不肯放过!
就在那个晚上,沈卫国竟然带着几条凶狠的野狗找到了我!
野狗疯狂地撕咬着我的胳膊,我的腿,我的身体......
剧痛让我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。
周燕站在不远处,抱着胳膊,嘴里叼着烟,笑嘻嘻地看着。
「这年头死个流浪汉算什么大事?你叫得再大声,只会死得更快!」
沈卫国冷漠地站在阴影里。
「你也别怪我们,江秋菁。要怪,就怪你命不好,非要回来碍眼。」
无边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,啃噬着我的灵魂。
2.
等我到了供销社门口,就看到前世那令我心碎的一幕。
周燕正搂着沈卫国的腰,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,惹得他轻笑。
他低着头,微微侧着身子,迎合着周燕的靠近。
当时的我怎么会瞎了眼,以为他是被纠缠?
我冷眼旁观,心里却在盘算。
前世周燕随身带刀,怕是早有预谋。
这对狗男女,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尝尝代价。
我站在不远处,突然扯着嗓子大喊:「耍流氓啊!这个女人耍流氓摸我爱人!」
在这个年代,「流氓罪」可不是闹着玩的,轻则劳改,重则直接吃枪子儿!
被人当场抓住,那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!
周燕脸色骤变,一把推开沈卫国。
她看到不远处的我,掏出藏在怀里的尖刀,像条疯狗一样向我扑来。
即便在这种时候,这畜生还是想着要了我的命。
我早有准备,却故意慢了半拍。
就在刀尖即将刺中我胸口的瞬间,我猛地侧身,同时故意将左臂往前一送。
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袖子,
我捂着流血的手臂,踉跄着后退。
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绝望和凄厉,再次放声大喊:
「杀人了——!快来人啊!杀人了!!」
周围的群众彻底沸腾了。
「天呐!动刀子了!」
「快!快去叫巡逻队!」
「拦住她!别让她跑了!」
供销社附近的治安巡逻队本来就在不远处。
听到「杀人」的呼喊,几个穿着制服、拿着棍子的民兵立刻闻讯赶来!
沈卫国也急了,尖声叫道:
「快跑啊!你愣着干什么!民兵来了,快跑!」
周燕回头看到民兵,吓得魂飞魄散。
转身就想往巷子里钻。
但他已经失了先机。
旁边几个热心的工人师傅和居民早就看他不顺眼。
不知从哪里抄起了扁担、板凳,七手八脚地将他拦了下来。
周燕挥舞着刀子想吓退众人,却被人用扁担狠狠打在了手腕上,「噹啷」一声,匕首掉落在地。
巡逻队员们一拥而上,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死死摁在了地上,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。
直到周燕被彻底制服,沈卫国才仿佛回过神来。
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我的伤势,反而气急败坏地冲到我面前。
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愤怒和责备:
「江秋菁!你喊什么喊!这种事情很光彩吗?」
「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?叫这么多人来干什么!」
我脸上挤出装出困惑不解,声音虚弱地开口:
「卫国,她耍流氓啊,就算她是女的,犯这种事也是会被枪毙的。你别怕,我不会嫌弃你的。」
被民兵按在地上的周燕听到「枪毙」两个字,吓得浑身发抖:
「卫国救我!救我啊!我不想死!」
我适时地转头看向沈卫国,故作疑惑:
「卫国......你,你认识这个女人?」
周围的群众也都盯着沈卫国,眼神在他和周燕之间来回打量。
沈卫国脸色发白,支支吾吾地解释:
「她...她不是耍流氓,她是我表姐。我们只是...只是动作亲密了点。」
人群中响起一片恍然大悟的声音,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。
我等到周围的议论声稍稍平息,我,慢悠悠地开口:
「卫国,你不是孤儿吗?怎么突然冒出个表姐来?」
却不想沈卫国直接给我一巴掌,说:
「我说有就是有,你非要把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吗?你安的什么心。」
他声音凄厉,带着怒气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「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!难道我的名声就不重要了吗?!」
「今天这事传出去,我还怎么做人!」
他这番话,声泪俱下,倒像是成了受害者。
周围一些妇女看向我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审视和不赞同。
在这个年代,人的名声比天大。
我如果再揪着他没有表姐这件事不放,反而会显得我故意败坏自己老公的名声。
好一招祸水东引,倒打一耙。
巡逻队的队长皱着眉头,显然也觉得这事有点棘手。
沈卫国见状,连忙抹着眼泪对队长说道:
「同志,对不起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」
「他真是我远房表姐,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。」
「我爱人也是一时情急,误会了,才喊了起来。这刀子是她平时削水果的,不是故意的。」
他一边说,一边偷偷给地上的周燕使眼色。
周燕也算机灵,立刻装出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,流着口水嘿嘿笑了几声。
事到这个地步,大家都散去了。
3.
我冷着脸,一言不发,转身就往家走。
手臂上的血还在慢慢往外渗,浸透了大片衣袖,黏糊糊的很不舒服。
沈卫国跟在我身后,一路无话。
直到进了家门,关上门的瞬间,他积压了一路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!
「江秋菁!你是故意的是不是!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害死了人!」
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,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更痛了。
从始至终,他一眼都没有看过我的伤势,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。
他所有的紧张、愤怒、后怕,全都是因为我差点让他的情夫周燕被抓。
我心中最后一丝对他的幻想也彻底破灭,只剩下冰冷的嘲讽。
我扯了扯嘴角,冷冷地看着他:
「害死谁?你的姘头吗?」
沈卫国的瞳孔猛地一缩,恼羞成怒地沉下脸,给我甩脸色:
「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!满嘴喷粪!」
他恶狠狠地瞪着我,「我告诉你江秋菁,你今天的做法我很不高兴!」
「非常不高兴!你今晚带着孩子给我去厂里宿舍睡!我不想看见你!」
每次他不高兴,或者我们吵架,他都会用这招,把我赶去宿舍。
以前我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,夫妻吵架嘛,冷静一下也好。
现在想来,每一次他把我赶走,恐怕都是为了方便他和周燕在我们床上翻滚厮混吧。
我假装认命地叹了口气,重重地关上门。
快速的把孩子托付给表妹看着,就打算回院子里蹲守。
我们住在一楼,窗户不高。
我屏住呼吸,侧耳贴近冰冷的玻璃窗。
果然,没过多久,卧室里就隐隐约约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。
周燕抱怨声清晰地传了出来:
「他妈的,今天差点被你那个贱人老婆给害死!老娘非得找机会弄死他不可!」
「放心吧,我搞到了那种药。」
沈卫国的声音轻得像蛇的吐信。
「只要多下几次,保证让她生不如死。」
周燕发出一声低笑:「还是我们卫国心疼我,还能想出这个办法。」
「我在医院当医生,弄点这东西还不容易?」
我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前世那些莫名其妙的癫痫发作,那些让我生不如死的痛苦,原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我的丈夫,我深爱的男人,竟然在我的饭菜里下毒。
他们还在门外密谋着怎么折磨我,却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门口那堆柴火上。
这是沈卫国平时用来烧水的,堆得高高的,干燥易燃。
我摸出口袋里的火柴,手指微微发抖。
窗外传来他们愈发放肆的笑声,还有令人作呕的亲昵声。
火苗窜上柴堆的时候,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烈焰很快吞噬了整堆柴火,浓烟开始往屋里钻。
屋内的两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异样,淫靡的声音停了下来。
「什么味儿?」
「好像是......烧焦了?」
就是现在!
我猛地冲到院子中央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:
「着火了!着火了!快来人啊!救火啊!我家着火了—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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