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开他。”
卫吟鸾淡淡开口,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厌倦。
侍卫们立刻松手退开,池钰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愤怒与一丝错愕。
他显然没料到卫吟鸾会这么轻易放过他。
“滚吧。”
卫吟鸾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转身就往府内走去,裙裾在青石板上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。
“卫吟鸾!”
池钰白在身后怒吼,“你以为这样欲擒故纵,我就会回心转意吗?我告诉你,永远不可能!”
他的声音在公主府高大的围墙间回荡。
“柳儿那样纯真善良的女子,和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怎么能一样?你最好不要对她出手,否则......”
“否则如何?”
卫吟鸾突然停住脚步,缓缓转身。
池钰白一时语塞,竟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。
“池钰白。”
卫吟鸾轻声唤他的名字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,却带着说不出的寒意。
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
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池钰白头上。
“本宫今日邀宋小姐,不过是看她琴艺出众,至于羞辱......”
卫吟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。
“你自己去问问她,本宫可曾羞辱过她,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污蔑本宫,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“你!”
池钰白气得浑身发抖。
卫吟鸾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直直插入池钰白心口。
“不过......”
卫吟鸾向前一步,绣着海棠的衣袖轻轻拂过池钰白的手臂,“你方才说宋小姐纯真善良?”
“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吗?”
“那是自然,公主休想诋毁她!”
“也罢,你走吧,不要再出现在本公主面前。”
卫吟鸾懒得与他争辩,转身离去,这次再没回头。
身后传来池钰白歇斯底里的喊声,但她已经不想听了。
踏入内院,卫吟鸾挥手屏退左右,独自站在一株老梅树下。
这棵树是沈应淮亲手所植,他说待来年花开,要为她折一枝最艳的插瓶。
可花还没开,人就没了。
卫吟鸾伸手抚过粗糙的树皮,忽然想起前世与池钰白的种种。
那时她刚救下池钰白不久,日日看着那张与阿淮相似的脸,心中既痛又甜。
“钰白,明日城中有诗会,你陪我去可好?”
她记得自己当时满心期待。
而池钰白正在看书,头也不抬。
“公主整日想着出游,哪有半点京中贵女的娴静?”
从前若是有人这么同自己说话,她估计早就让千寒来给他教训一顿了。
可奈何他长着一张和阿淮极为相似的脸,让她处处迁就着。
“那……那我们在府中赏花也好。”
后来又将自己写的诗拿给池钰白看。
那是她熬了三个晚上写的,字字句句都是对阿淮的思念。
池钰白看完后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
“公主的诗……恕我直言,太过直白浅显,不如宋姑娘的诗有灵气。”
“宋姑娘?”
“……是我在灯会时偶然遇见的女子而已。”
那是,他说的支支吾吾,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,提到这个名字时,池钰白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。
那时的她竟然还傻傻地问:“那你能教我吗?我想学......”
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至极。
面对他的冷漠和嘲讽,她一再忍让,换来的却是男主变本加厉的贬低。
卫吟鸾的脑海里闪过池钰白的脸,前世,他就是靠着这张和阿淮极为相似的脸,将自己一步步推入入万劫不复之境。
重活一世,池钰白,我不会再被你轻易拿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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