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上完白班的我回到宿舍。
视线被摆在桌上的东西深深吸引。
几箱奶粉和几件婴儿衣服。
我翻看包装,是几个晦涩的英文单词。
我读书少,也不认识牌子。
但从婴儿服柔软的触感我就知道,一定很贵。
费天工资不高,开支很省。
现在养孩子贵,能花一大笔钱在这上面。
看得出,他对这一胎很重视。
门被推开,费天放下耳边的手机,似乎刚打过电话。
脸上洋溢的笑容在看到我动作的那秒,僵在脸上。
“我表姐孩子快生了,我做舅舅的得表表心意,给孩子买了点东西。”
费天立马解释,生怕我察觉出不对劲。
可视线却飘忽不定,透露着心虚。
“是吗,我也勉强算孩子舅妈,满月酒能不能带我出席,我也包个大红包。”
“能讨你表姐欢心,说不定你妈就能看我顺眼了。”
我拿起毛巾给他擦汗,不动声色地试探。
“不用了,孩子还有小半年才出世,况且你工作那么忙,别浪费假期在这些事上。”
小半年,那就是在春节期间怀上的。
知道准确时间后,心头泛起一阵苦涩。
一个月的空隙,他就相亲,结婚,怀孕,一条龙办好所有事。
费天见我不吭声,联想到昨晚的异样,忽然看向我,问:
“你最近有没有听见什么关于我的闲言碎语。”
他的提问很克制,眉间隐约可见紧蹙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,似要一探到底。
我浅笑,用开玩笑的语气说:
“什么闲言碎语,莫非你也结婚有孩子了?”
听见“结婚”二字,他浑身仿佛被电击,无意识地颤抖一下。
“别说傻话,你最近老疑神疑鬼的。”
费天抓住我给他擦汗的手,认真地说。
我抬头望向那张硬朗英俊的脸。
从前充满温柔朝气的眉眼,不知何时变得市侩精明。
正如我们的感情,从最初的纯真炙热一步步走向欺瞒荒凉。
费天上夜班时,我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接起,对面是一个陌生女人:
“请问是陈婉云吗?”
对面报出我的全名,我感到诧异。
她是谁?怎么会有我的电话?
“你好,我就是陈婉云,请问有什么事?”
我刚承认自己的身份,对面的声音立刻变大几个分贝。
“你个不要脸的小三!我已经知道你们俩的事儿了!”
“你怎么这么贱啊!我明天就去厂里找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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