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为了六十万，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供爸爸和他心上人羞辱。
因为我得了癌症，这六十万是我的救命钱。
爸爸搂着他的初恋，神色冷漠嘲讽道：「你去死，我就给你这六十万。」
妈妈答应了。
可后来爸爸又抱着妈妈的骨灰哭疯了。
被赶出医院的这天，走投无路的妈妈准备带我去找爸爸借钱。
经过一天的蹲守，总算找到了爸爸的身影。
为了防止狗仔拍到，他皱着眉头带我们走进了屋子里。
爸爸脸上带着怒气：「你们来干什么？」
在爸爸冷冰冰的注视下，妈妈有些难以启齿，可下一秒还是开口了：「菲菲生病了，需要钱治病，能不能借我点钱？」
「能不能换个招数？天天演这些不累吗？」爸爸冷声说道。
我握着妈妈的手，扯了扯她的袖子，小声告诉她，我想回家了。
可以往很迁就我的妈妈这次却狠心地拒绝了我，然后直愣愣的跪在爸爸面前：「厉寒，菲菲再不治疗，她会死的，这次我是真没办法了，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。」
爸爸却突然笑了：「那就让她去死啊！一想到她是我跟你生的，我就恶心。」
「可孩子是无辜的啊，我求求你，借我六十万之后我马上跟你离婚。」
她的身躯一直在颤抖。
我知道她在害怕失去我，可我真的不愿意让她给这种男人下跪。
我上前去拉着妈妈让他起来，一边大喊着就算死，我也不要这个坏人的钱。
爸爸的脸色的带着厌恶 ，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。
瞬间我就觉得脑子嗡嗡作响，耳边一时间听不见任何的 声音，倒在面前的地板上吐出一口鲜血。
妈妈慌张的把我抱进怀里擦拭着。
我用尽最凶狠地表情狠狠地瞪着他。
他有一瞬间的担忧，紧接着便一脸厌恶：「这次装备还挺齐全的啊！」
「只是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？」
我想为妈妈辩解，张开嘴又是一股铁锈味涌了上来。
2
爸爸一直都不相信妈妈，即使他们是青梅竹马。
按照电视里的剧情应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，等长大之后青梅便嫁给了竹马。
可是妈妈的青梅剧本有点惨，十几岁的时候家里破产了，然后被爷爷家收养，
一开始她和爸爸的感情从未改变，直到爸爸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。
妈妈最开始是祝福他的，可没想到在毕业典礼上，爸妈喝醉了酒，等醒来的时候睡在一起，爸爸说是妈妈给他下药了。
第二天，他的白月光接受不了打击便出国了。
妈妈再三解释，得到的是他的辱骂，什么下贱，什么她就是我们章家养的一条狗。
只是有了我，爷爷还是做主让他们结婚了。
妈妈因为那件事对他有了亏欠，婚后无论他做了什么，妈妈都会原谅。
直到他的白月光再次回归，爸爸准备了离婚协议书。
也许是孩子天性就喜欢粘着爸爸，尽管知道他不喜欢我，但知道他们要离婚的那一刻，我哭喊着不让。
妈妈为我妥协了。
而爸爸却再也没有回这个家。
一开始我会瞒着妈妈装病让他过来看我。
时间久了之后，他识破了我的把戏，认为是妈妈教唆的，再也没来过了。
3
为了尽快逼妈妈离婚。
爸爸将妈妈赶出了公司，在圈子里放下狠话，谁要是收留谢云就是跟我章家过不去。
甚至妈妈找的任何一份工作都做不了三天。
他在逼妈妈妥协。
有次妈妈收到一条视频，我好奇地点了进去。
昏暗的灯光下，爸爸坐在桌子旁边，桌上酒瓶挡住了他的半边脸，坏绕的烟雾在他嘴边轻轻吐出。
「厉寒，你这么对谢云会不会太过分了，毕竟菲菲也是你的孩子啊！」
「她给了你多少钱？让你这么为她说话？」
爸爸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后，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：「谢云无非就是因为钱少才不肯离婚，你不知道，为了求我别离婚，她还联合那个丫头来骗我，上次因为这件事，我找人好好教育了她一顿，这些天才消停会。」
原来这些天妈妈回来时的鼻青脸肿是这个原因。
而她却是乐呵呵的安慰我，不小心摔倒了。
小孩子一向不会想这么多，对此也没有怀疑过。
直到这一刻，我对爸爸的恨意到达了巅峰。
4
我的视线慢慢的昏沉起来，最后听到旁边「邦邦邦」的磕头声，以及爸爸崩溃的声音：「厉寒，这六十万对你来说只是一顿饭局的钱，可对于菲菲来说是她的命，求求你··」
我想告诉妈妈，我不治了。可意识越来越模糊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在地下室了。
这个地下室是他把妈妈赶出来时，妈妈用手里仅有的钱租下来的。
特别是妈妈找不到工作的时候，每分钱都得精打细算，从来没煮过菜的她为了能让我营养均衡的长大，每天除了去拣点废品卖钱，剩下的时间就跑进厨房练习做饭。
有的人天生就是厨房杀手，妈妈就是其中一个。
在吃了几顿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菜的时候，她放弃了。
每到饭点的时候，我桌上都会出现泡面，有时候能配上火腿都很奢侈。
妈妈每顿只能凉水配馒头。
可即使是这样，妈妈也没有向爸爸求饶过一次，无声的反抗着。
她就像是悬崖峭壁上的花，即使是风吹雨打，伤痕累累，都没放弃过对太阳的渴望。
但这一次，她为了我，放下尊严只为了能救我命的六十万。
可爸爸宁愿把这钱给他心上人买个包都不愿意给妈妈。
我哑着嗓子想要叫妈妈的时候，门外传来了争吵的声音。
地下室隔音不好，听的一清二楚。
这是爸爸心上人陈婕的声音。
她故意刺激妈妈：「唉，我都说了不要给我买，不要给我买，厉寒还是不舍得委屈我，他说女人出门在外，包就是面子，足足花了二百多万呢。」
我和妈妈租下这个地下室之后，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地址，经常来妈妈面前炫耀。
炫耀爸爸对她有多好，为她买了多少多少奢侈品，给她儿子陈思清送去那所贵族学校花了多少钱，有时还会拿出一段视频在我和妈妈面前播放。
他们上下起伏，爸爸的表情一脸享受，而她坏笑地问：「我和谢云谁更厉害？」
「当然是你··」接下来的声音令人羞耻。
而我的眼睛早早就被妈妈捂住了。
我不知道陈婕在炫耀什么，但是每次她的到来，妈妈都会沉默好一会，有时还会自言自语嘀咕着：「一定要忍，我要是进去了，菲菲怎么办？」
我想，要不是为了我，妈妈肯定不会忍。
可妈妈忍了那么久，可我得的病还是压垮了她。
而爸爸讨厌到我们宁愿给陈婕买两百万的包，也不愿意给妈妈六十万。
5
我的咳嗽声立刻吸引了妈妈的注意力，「哐」的一声，门关了显得屋里更加昏暗。
「崽崽好些了吗？」
我压下喉咙中的铁锈味，摇摇头，生怕一出口血就喷涌而出。
知女莫如母，妈妈一眼就看穿了，可谁也没有说出口。
良久之后，她说：「不要害怕，一定会好起来的。」
这句话不知道是安慰我，还是安慰她自己。
等我睡着了之后，旁边传来了妈妈打电话的声音。
她将声音压的很低，时刻带着哀求，时刻又惊喜，我不知道她在跟谁讲话，只能祈祷老天爷放过妈妈这个苦命人吧！
等第二天的时候，妈妈兴高采烈的告诉我，已经找到了新工作。
可月薪只有五千，对于我的治疗费六十万来说也是杯水车薪。
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卖血，这一切好心的房东告诉了我：「菲菲啊，你长大之后一定要孝顺你的妈妈，为了你竟然去卖血了，要不是我去诊所碰到了····」
怪不得，怪不得妈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等她回来之后，我冲进她的怀里小声哽咽：「我不治了，我不想治了。」
在妈妈的追问之下，我说出了知道她卖血的事情。
她沉默了，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。
直到我威胁她，再敢去我就离家出走，让你再也找不到。
「好！」
6
接下来妈妈每次出去，我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边。
没想到这天却出了意外，妈妈在端菜的时候恰好碰到爸爸和陈婕过来吃饭。
她一把搂住爸爸的胳膊挑谑地望向妈妈。
妈妈淡然的瞥了一眼，仿佛陈婕只是个跳梁小丑。
陈婕却突然暴走，伸手就打翻了妈妈手中的菜盘，动静大的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。
陈婕声音尖利，用尽全力甩了妈妈一巴掌：「谢云，你什么意思？」
妈妈被打的头歪向一边，平静地：「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？」
面对她疲惫的面容，爸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有些动容，拉着陈婕就要走。
陈婕却不肯罢休，朝地上的菜吐了一口痰;「你把这些菜吃了，我就放过你。」
妈妈的脸色煞白，抿着嘴不肯作声。
陈婕嘴角微微扬起，语气却及其恶毒：「怎么？不愿意？」
「这样吧！只要你吃了，我给你十万块。」
妈妈看着他，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，吐出一句：「好！」
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《半字书香》回复书号【81576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