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州恨死我了,又怎会为我求情?
走出会所,一晚上情绪起伏我坐在楼下长椅,悲从中来,但却流不出一滴泪。
小时候妈妈取笑我爱哭鬼,稍不如意就大哭。
如今好似已经将一辈子的泪流完,人生怎么这么苦。
一个醉汉摇摇晃晃走过来,解开腰带朝我扑过来。
我拼命挣扎,路过的人纷纷跑开,远远打开手机拍摄。
突然流浪汉被踢倒在一旁,傅南州去而复返,居高临下看着我。
“林溪言,你怎么这么饥不择食,连流浪汉都能下手!”
仰着头看着逆光中的傅南州,五年过去,他越发成熟稳重,再也不是当年追在我身后的少年。
那时我只是撇撇嘴,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给我。
“谁要是惹言言不开心,我就让他一辈子不开心。”
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,摇摇晃晃站起来。
“你去哪?我送你!”
“不必!”
我怕他看到萌萌,萌萌跟他长得很像,我怕他抢走我的女儿。
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,到住着的城中村停下。
下车刚走几步,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。
傅南州一路跟随而来,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凌乱破败的环境。
“我们鼎鼎大名的青年企业家就住这种地方?”
“林溪言,你那全国模范企业家的爸爸怎么不管管你?还是说他让你出来卖?”
听到他提起爸爸,早已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。
爸爸要是还在,怎么会舍得他最宝贝的女儿如此落魄?
债主找到公司歇斯底里要和爸爸同归于尽,只是他没死,我最爱的爸爸却摔成了一滩肉泥。
爸爸和我的对家联合起来逼上门,妈妈将我锁在花房杂物间,自己却被生生折辱至疯。
一夜间我家破人亡,无家可归。
我想过死,但妈妈还要人照顾,我不能那么自私。
我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,转身朝黑夜中走去。
只是堪堪走了十步,傅南州追上来,将我困在他的臂弯。
我闭了闭眼,压下心中的激荡。
当年每每吵架,我赌气离开,走不到十步傅南州都会缴械投降。
“言言,十步是我允你离开我的最远距离,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可如今我们呼吸交错,但却仿若隔了天堑鸿沟。
“林溪言,卖谁不是卖?卖给我吧!”
“至少我会带你离开这个破烂的地方,不用再抛头露面去酒吧被人羞辱......”
酒气扑鼻,看来他喝醉了,否则怎会让我这个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。
他低头朝我靠近,我却猛地后退几步。
“林溪言,装什么烈女?不就是要钱吗,我给你,我都给你......”
他骂骂咧咧掏出一沓钱扔在我脸上,拽着我往身下按去。
我狠狠咬了他一口,趁机躲开他的桎梏。
“傅南州,我就算卖给乞丐,也不会靠近你半分!”
我匆匆跑开,不敢开灯怕他看见我所在的房间。
黑暗中 萌萌摇摇晃晃朝我摸来,“妈妈,是你回来了吗?”
我抱着萌萌,身心疲惫到了极点。
当年大家都说我肚子里的是个野种,我也曾想要打掉这个耻辱。
但是躺进手术室的瞬间,肚子里的孩子仿若有感应一般胎动了。
这个世上,爸爸死了妈妈疯了,我一个人太孤独了。
我想留着吧,留着等以后重逢定要让傅南州家里鸡犬不宁。
但如今傅南州回来了,我却不敢冒哪怕一丝风险让他知道萌萌的存在。
萌萌是我的女儿,是我一个人十月怀胎难产两天两夜独自生下的女儿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时情绪不稳早产的原因,萌萌自小身体就不好,三天两头生病。
“妈妈,你的脸怎么了?疼不疼?萌萌给你呼呼......”
萌萌轻轻触摸着我红肿的脸,眼中泪汪汪一片。
“妈妈,我会吃得很少,也不用给我买衣服,你别再出去了......”
是我不好,如果爸爸妈妈还在,一定会和我一起好好疼爱萌萌,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。
夜里萌萌无意识地呻 吟,“别打妈妈,你们别打妈妈......”
我被她的哭声惊醒,触手滚烫,萌萌烧得厉害。
我背着萌萌就往医院跑。
“孩子烧多久了,胡闹,怎么现在才送过来?”
“孩子得了肾衰竭,要是再晚点,也不用来医院了。”
是我,是我的错,让发烧的萌萌自己呆在家里。
“妈妈,对不起,萌萌不是故意隐瞒你,我也想快点好......”
她又有什么错,错的是我,是我不称职,是我不合格!
“最好做肾移植,费用预估五十万!”
犹豫再三,我还是拨通了王强的电话。
“能不能借我......五十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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