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恒之在我走后,喊了康康两声没有应答。
刚想进房间检查康康的测验题,就被陈琳的电话打断了。
视频里,陈慧慧举着讲座门票,又激动又欣喜。
“顾爸爸,我和妈妈坐上高铁了,后天就是全球算术大师的讲座,你一定要来看我和大师的互动呀。”
两天时间,加上前段请假堆积起来的手术,真的很赶,顾恒之犹豫了。
“我不一定能赶上,最近......”
话都还未说完,男孩眼泪就一颗颗落下,委屈巴巴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听讲座,有点可惜。我本来就是单亲孩子,顾爸爸在家照顾康康弟弟吧,我没关系的。”
陈琳无奈哄道:“你顾爸爸陪你够多的了,你不要因为这一周的陪伴就贪恋下去,这本来就不属于你。”
听到这些,顾恒之心里总觉得不舒服,但看到孩子可怜又忍了下来。
“慧慧乖,我尽量赶到。”
“真的吗?那太棒啦!我好期待讲座的那一天呀!”
顾恒之挂断电话,烦躁无比,也没了检查康康功课的心思。
他闻到屋内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,捂着鼻子将窗户全部打开才好受一点,心里再一次编排我。
“不知道哪里死了老鼠这么臭,连这点家务都做不好。真是走了省心,我请钟点工根本不需要看眼色。”
在沙发上没躺多久,医院发了好几台手术的消息,顾恒之匆匆换了衣服出门,路过康康房门口时还不忘锤两下。
“家里没人看你自觉点做题!别整天想着玩儿,你要有我这脑子也不至于受这些苦,要怪就怪你遗传了那个蠢货!”
房门被他一敲开了一条缝,可他没有往里看一眼,也没有看到康康腐烂变形的尸体。
到了医院,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台台手术中去,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同事同情的目光。
“怎么了?你们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?”
主任看着他两天来疯狂地做手术,从早到晚,她以为顾恒之是在躲避儿子的死亡。
“你别这样,我们都知道的。上周许歌的事情大家都误会了,人已经走了,你真的别太难过了。”
就因为那次在手术室门口的吵闹,院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和顾恒之的关系,他冷笑出声,不屑一顾。
“她走了好,没了这个拖后腿的,我过得更好。”
同事和主任面面相觑,纷纷摇了摇头,再也不敢劝他丧子的事了。
忙了整整两天,顾恒之终于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,顺手买了去听讲座的飞机票。
突然,康康幼儿园的班主任打来了电话。
“康康爸爸,请问康康手术完恢复得怎么样呀?我和小朋友打算来看看他。”
顾恒之工作完没有心思应付这些,他不想管,随口提道:“挺好的,我不在家,康康妈妈在家,你和她联系就行。”
“......可是,康康妈妈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啊。”
顾恒之立刻尝试了一下,发现自己也打不通。
他记得我说过,无论在任何时间他都可以联系我,九年来,无论是我在洗澡、开车还是凌晨,我都是响铃三声必接的。
这是我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。
直到上飞机前,他都没有联系到我,索性给我发了条信息,又给班主任打去电话。
“我和康康妈妈说好了,你们明天来家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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