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纪疏雨再次醒来时,她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。
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处理,可稍微一动,还是疼得钻心。
负责给她挂瓶的护士叮嘱道:“你真是命大啊,再稍微刺进3毫米就会心脏大出血,从没见过你这样有福气的人。”
呵,有福气?
她吗?
所有人都嫌弃她的命格,陌生人竟会夸赞她命好。
纪疏雨抿了抿嘴唇,她看向房间放着的花束,是她一直很喜欢的海棠花。
“你看到送这束花的人了吗?”纪疏雨急着问护士。
“是个大帅哥呢,他刚刚才出去,男朋友吗?”
难道是贺羡川?
纪疏雨不敢相信地站起身,她推着挂瓶走出病房,远远地看见贺羡川走进了安全出口。
她赶忙追了上去,还没等喊他的名字,就听到纪念夕的声音在门后响起。
“你今天迟疑了,对不对?”纪念夕无奈地问着贺羡川:“沈太太中了邪,那种人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人追究的,羡川,你不是也恨纪疏雨吗?”
贺羡川沉声道:“没错,我恨她,所以才一直留在纪家,只为报复她。”
嗡!
纪疏雨的脑子里猛地炸开了。
贺羡川......他是为了贺家在报复她?
所以,他不肯再爱她,所以,他才一次又一次地冷落她......
“我贺家之所以这样惨,都是被她的命格害的。”贺羡川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,“我要看到她活得痛不欲生、千疮百孔才能消了这口恶气。”
纪念夕握着贺羡川的手,她轻声道:“只要将她除掉,你就可以向我爸爸提出和我结婚的事,毕竟她那种克亲克夫之人谁都嫌弃,爸爸也恨不得她早点消失的。而我就不同了,我是天生锦运命,只有我的命相才能旺你恢复贺家势力。等我们结婚后,我一定会让爸爸帮你东山再起。”
贺羡川对纪念夕露出淡淡的笑容,“念夕,幸好有你,我不在乎你是纪家的私生女,我只知道,我对你是真的——”
他的嘴唇就快要碰触到纪念夕,两个人越来越靠近彼此,呼吸都有些紊乱。
可出口的门忽然“吱呀”一声响。
贺羡川警觉地回过头,他推门去看,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。
纪疏雨听到贺羡川的脚步声从身边经过,她蜷缩着身体,把自己藏在角落里,痛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私生女......
原来纪念夕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姐,而是纪父的私生女!
难怪他那么疼爱纪念夕,连自己的命格都要换给她!
纪疏雨死死地咬着牙,她愤怒、恼火,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与贺羡川在这年来的所有。
他对自己的冷漠、无视,不仅仅是因为爱上纪念夕,更是因为憎恨——
哪怕她为他挡子弹、替他被仇家殴打;
哪怕她一次次地抛下羞耻心,在他的面前褪下所有衣物去勾引;
哪怕她无数次地和他表明真心,只为了将他曾经的爱意唤醒。
毕竟......他曾经把她当成珍宝一样捧在掌心。
过去的贺羡川担心她的第一次会痛,事先准备好了所有能缓解她紧张的东西,整个过程都轻吻着她全身肌肤,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心;
他曾带着她见识了他收藏的所有珍玩,还签下了一份承诺书,要在她嫁给他的那一天把收藏品摆出十里红毯;
他从不吝啬他的爱意,相爱时总要抱着她、亲吻她,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融为一体......
她曾经被他那样深爱,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他如今判若两人的冷漠无情?
纪疏雨捂着嘴,默默地哭了许久。
但哭完这一次后,她就坚定地站起了身。
既然贺羡川已经不再爱她,她再也不会为他伤心难过。
既然连他也嫌弃她的命格,那她在纪家已经再无留恋。
只求在冲喜之前,她能够为死去的母亲完成在纪家的最后一个忌日。
然而,当纪疏雨在两天后出院、回去纪家时,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一年来为母亲亲手抄写的佛经。
纪念夕却把一盒子碎纸带来给纪疏雨:“小雨,你是在找这个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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