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秋!”唐文林从门外走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,他目眦欲裂,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文锦,那眼神仿佛在看杀父仇人。
“方文锦,知秋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和你没完!”
他急匆匆的抱起唐知秋往外走,徒留下方文锦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。
一年前的经历还历历在目,明明不是她做的,却要被所有人冠上害人的罪名。
这一次,唐文林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“惩罚”她?
方文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,她不是没想过跑,可在山区的那一年里,逃跑和反抗只会迎来更残忍的惩罚手段。
逆来顺受成了习惯,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。
门被猛的踹开,唐文林裹挟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。
他几步走到方文锦面前,一只手将人提了起来拖着往外走。
“方文锦,我以为这一年你学乖了,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!”
他一路将方文锦拖行至卫生院门口,让她跪在了大门外。
门口人来人往,白天的太阳晃得刺眼,她却觉得自己手脚发凉。
唐文林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了一根胳膊那么粗的棍子,站在方文锦面前,眼里全是冷漠。
“既然是军人,那就按照军队的刑罚来,你害得知秋差点生命垂危,罚你三十军棍,在众人面前执行,省的别人说我包庇你,你有意见么?”
方文锦嗫嚅着,想说这件事不是她做的,可她看着唐文林厌恶的神情,内心不由得苦笑。
又有谁会信不是她做的呢?
她摇了摇头,垂眸说:“没有。”
因为两人的动静,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,周围的人对着方文锦指指点点,异样的目光像窒息感缠绕上她的脖颈,她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。
胳膊那么粗的棍子落在她的脊背上,打的她一口血从喉咙里涌上来,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。
她的背部被打的血肉模糊,却愣是一声不吭,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,最后一棍子落下去, 她的身形摇摇欲坠的往旁边倒去。
唐文林下意识地想去接她,手刚伸到一半,就看见她的胳膊撑着地面稳住了身形,然后重新挺直了脊背。
唐文林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,随即在心底冷嗤一声,他明明知道方文锦是多么恶毒的女人,竟然有那么一刻在心疼她。
再者,以方文锦的身体素质,他不信对方挺不过三十军棍,尤其是在他还放缓了力道的情况下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说:“你就跪在这里,什么时候知秋没事了,什么时候离开。”
说完,他大踏步进了卫生院。
方文锦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,她的身体在过去的一年里亏空的厉害,如今三十军棍下去,她几乎丢了半条命。
她的大脑昏昏沉沉,身体摇摇晃晃,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。
再次醒来后,天已经完全黑了,方文锦发现自己就这样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躺了很久,没一个人管她。
她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,独自一人回了家,接下来的几天内,她再没出过门,身体虚弱的厉害,更糟糕的是,她发起了高烧。
浑浑噩噩之间,她梦到了以前,她和唐文林虽然是通过相亲认识的,可他长相俊朗,为人体贴,会为了看她一场话剧,拼死拼活调整假期,也会为了给她做一身好看的衣裳,攒下几个月的布票,她不可避免的动了心,又一头栽进去,嫁给了他。
刚结婚那段日子,两人也过了好一段甜蜜的日子,可后来,一切都变了。
泪水濡湿了枕头,她靠着那样一段甜蜜的时光撑过了三年,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。
外面人声嘈杂,将她从睡梦中吵醒。
门被大力推开,她迷迷糊糊中被人扯了起来,只看到唐文林盛怒的脸。
“说,你把家里的肉票藏到哪里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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