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哗然。
无数道目光在我身上逡巡,带着毫不掩饰的同情与嘲弄。
夏欢宜从舞台走下,径直来到傅星泽面前。
她牵起傅星泽的手,笑容明媚:“阿泽,我回来了,你不高兴吗?”
空气凝固,一片死寂。
傅星泽眉眼冷峻,眸底情绪翻涌难辨。
我如坐针毡,想起身又觉突兀。
我僵在原地。
每一秒的沉默都是煎熬。
夏欢宜的归来,毫无预兆。
见傅星泽没有反应,夏欢宜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。
“阿泽,我好想你,抱抱我好不好?”
傅星泽依旧不动,紧握的拳头泄露着他克制的情绪。
旁边的兄弟忍不住捅了捅他:“星泽,嫂子跟你说话呢!”
夏欢宜没等到他的笑容,委屈地瘪嘴。
她目光转向我:“阿泽,既然你有别人陪,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说完,她作势要走。
下一秒,傅星泽猛地伸手,将夏欢宜紧紧搂入怀中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。
“阿宜,没人能及你万分之一。”
“没有你的日子,我生不如死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,深深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坐在傅星泽身旁,攥紧裙摆,无措得像个局外人,一个可悲的小丑。
主持人再次发声,拍卖会正式开始。
夏欢宜站着不动,目光却紧紧锁在我身上,无声地催促。
我看向傅星泽。
傅星泽眼底闪过一丝不耐,粗暴地将我从座位上拽起,扯得我生疼。
他冷声道:“迟婉眠,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。”
我表情一僵。
我机械地起身,傅星泽已将我推到一旁,扶着夏欢宜坐下。
他甚至抽出袖口,仔细擦净了座位。
“阿宜,这次,哪也不准去。”
夏欢宜眼神闪烁,避开他的视线:“当然,我只爱你。”
我扶着旁边的椅子才站稳。
会场座无虚席,我如同闯入者,只能狼狈地退到角落。
第一件展品被推上展台,大屏幕亮起图片与介绍。
我不经意抬头,瞬间定在原地。
那件展品,我再熟悉不过。
是我魂牵梦萦的平安福项链。
我自幼体弱多病,在药罐子里长大。
父母心疼,寻遍方法。
后来得大师指点,需去多福寺跪求一枚平安灵珠护佑。
八百八十八级台阶,每上一阶,需磕三个响头,最后一阶,十指滴血。
父母整整跪了七七四十九天,双手被鲜血染红。
终于为我求来这枚灵珠,制成项链。
可父亲入狱,家产被抄,我连这最后的念想都未能保住。
这些年,我拼命攒钱,只为赎回这条项链。
却怎么也没想到,它会出现在拍卖会上。
傅星泽下意识瞥了眼角落里的我,我目光炽热,死死盯着展品。
他抿唇,正要举牌,夏欢宜靠了过来,声音娇媚:
“阿泽,听说迟家这条项链能保平安,我好想要,有了它我一定很开心。”
暗示昭然若揭。
“平安福项链,起拍价二十万,请各位出价!”
二十万......
我眼神黯淡。
我根本拿不出。
“一百万。”
第一个叫价便如此嚣张,全场静默。
一锤定音,项链送到了傅星泽手中。
我心头一喜,只要还在他手里,就还有希望。
我记得,在殡仪馆初见时,我曾与他分享过这条项链的故事。
他认真听过,还说项链很衬我。
我快步走到傅星泽面前:“星泽,我就知道......”
话未说完,项链已戴在了夏欢宜雪白的脖颈上。
我脸上的笑容僵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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