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径直闯入父亲书房,将股权转让书拍在他桌上。
“现在就把股份转给我。还有,我要见母亲。”
父亲皱眉合上文件:
“股份婚礼当天自然会给你。至于你母亲......她在静养,现在不宜刺激她。等婚礼后,我自会安排你们母女见面。”
我冷笑,转身推开沈晴的房门,她正对着镜子看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红痕。
“我妈到底在哪?”
沈晴上下打量我一眼,忽然咯咯笑起来:
“妹妹,是不是因为昨晚远舟没陪你,你生气了?”
她蓦然凑近我,冷笑:
“那个疯女人啊,知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后,死活要见你。我不小心推了她一下,谁知道她肚子正好撞在茶几角上,血流了一地呢。”
我脑中嗡地一声,抬手用尽全力扇了她一巴掌。
“好歹妈妈养了你二十年,你就是这样回报她吗?沈晴,你还是人吗?!”
“啊——!”
沈晴瞬间泪如雨下,坐在地上捂着脸瑟瑟发抖。
房门被猛地踹开。
三个面色素冷的男人站在门口。
沈墨二话不说,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:
“沈念!你发什么疯?!怎么这样没教养?!晴晴是你姐姐,你做妹妹的竟然敢打她?”
陆远舟眼中再没了以往温柔,他一把推开我,我整个人摔在梳妆台上,腹中顿时传来剧痛。
他将沈晴抱在怀里,冷冷盯着我:
“沈念,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女孩,没想到你背着我们竟这样欺负晴晴!快给晴晴道歉,否则我不会娶你!”
父亲暴怒地扯住我头发:
“你太让我失望了!来人,把二小姐送去青山会所好好学乖,婚礼前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!”
我被保镖强制拖走,沈晴从陆远舟怀里抬起头,充满恶意地对我笑了笑:
“你妈当时也是这么被拖走的哦。”
我被粗暴地押进青山会所,这座号称“名媛学堂”的魔窟。
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,穿制服的女人一把扯住我头发:
“沈小姐特意交代,要好好‘教导’你。”
手机被夺走的最后一刻,屏幕亮起沈晴刚更新的朋友圈。
他们三人站在私人飞机舷梯上,沈晴一袭白裙站在中央,我的未婚夫和哥哥一左一右搂着她的腰,三张笑脸亲密地贴在一起。
配文:
即使命运待我不好,幸好我还有视我如珍宝的家人~
沈墨秒评:[你永远是沈家最珍贵的女儿]
陆远舟回复:[傻瓜,我永远在你身侧]
我看着手机里幸福的三张脸,指节因用力而苍白。
管教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,将手机扔进水桶:
“沈小姐吩咐了,要您专心学规矩,别看了,赶紧跪过来吧。”
第一夜,他们逼我跪在碎玻璃上背诵家规。
背错一个字,戒尺就狠狠抽在背上。
管教的长指甲刮过我红肿的脸,揪住我头发强迫我仰头:
“咱们这儿啊,往常送来的都是要陪老总们玩的小丫头,今儿可算开眼了,真千金小姐亲自来学规矩呢!”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她扭曲的笑脸:
“放心,等把你这一身贱骨头磨软了,保管你能跪着给沈晴小姐舔干净鞋底的泥!”
远处传来其他管教的笑闹:
“听说这位真千金她妈当年更硬气,最后不还是疯疯癫癫被抬出去的?”
“山鸡插几根羽毛就以为能变凤凰?还妄想和沈晴小姐争宠爱,呸!”
“母女俩都是贱命......”
我浑浑噩噩地听着,温热的血液在身下无声蜿蜒。
第二天,他们把我关进冰库。
我蜷缩在角落,呼出的白雾很快在睫毛上凝成冰霜。
为保持清醒,我不断用头撞击铁架,直到温热的血顺着太阳穴冻成冰棱。
第三天,我被扔进通电的水牢。
他们没想到我这么能扛,便愈发来了兴致。
浑浊的脏水瞬间淹没胸口,裸露的伤口痛得我呼吸一滞。
我跪在地上求她:
“求求你,把手机给我,我只想打个电话给陆远舟。”
管教居高临下地睨着我,一脚踹开我的手,讥笑道:
“做什么梦呢?远舟少爷正陪沈晴小姐在马尔代夫晒太阳,谁有空管你这贱货的死活?”
我浑身一僵,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。
声音从哀求的哽咽,转为嘶哑的狠厉:
“你们真的以为,沈晴的意思就是沈家的意思?你们都被她骗了!”
血沫从嘴角溢出,我盯着管教骤然变色的脸,一字一句道:
“等我父亲和哥哥知道你们把我折磨成这样,你以为,他们会放过你们吗!”
我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臂,露出腕上那枚早已被血污覆盖的家传玉镯。
“把手机给我!否则等他们来接我的时候,你们猜,是我这个‘真千金’的下场惨,还是你们这群听命于冒牌货的狗......死得更难看?”
管教脸色白了白,她死死盯着我看了半天。
最终还是把电话给了我。
我打给了陆远舟。
听着漫长的等待音,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。
我想,如果陆远舟来接我了,那他还有仅存的一丝良心。
我刚要张嘴,可下一秒,电话里传来沈晴带笑的声音:
“妹妹,你在里面过的怎么样?远舟去洗澡了,要不要我帮你叫他呀?”
我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发白。
她轻笑一声:
“学乖了吗?管教说你还敢顶嘴?呵,真是不知死活......”
远处传来陆远舟的声音:
“晴晴,谁的电话?”
沈晴娇笑道:
“是妹妹打来的,她说她在里面过得很好呢。”
“远舟,你不用担心,妹妹是沈家千金,谁不上赶着巴结她?她没事的,好着呢。”
说完,她挂断了电话。
我的心彻底变冷。
管教一把夺过手机,反手就朝我脸上狠狠扇来。
“啪!”
我被打得偏过头去,嘴角渗出血丝,耳边嗡嗡作响。
“怎么?联系上你的陆少爷了吗?不是挺能威胁人的吗?现在怎么不吭声了?”
我咽下满嘴血腥味,声音嘶哑:
“再给我一次机会......我打给程厌。他一定会来。”
整个禁闭室骤然一静,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大笑。
管教笑得前仰后合:
“哈哈哈——你们听见了吗?她居然妄想程厌先生来救她?”
其他看守也跟着哄笑,有人甚至夸张地抹着笑出的眼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