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她终于把这张床要了回来,这是母亲的遗物。可是,她长大了,却并没有讨得父亲的喜欢。
她的父亲,为了自己的仕途,为了给别的女儿谋个好亲事,亲自把她推向了一个将死的王爷。
月五华突然又委屈又愤怒。
猛然又想起吴氏和她贴身嬷嬷的对话——
“也不知老爷让那个贱丫头去做瀚王妃是对还是错......还不如小的时候跟那贱种一起结果了,”
“那时候时间不允许了,只能将她留下来。”
听她们口中的意思是还不如当时把自己也杀了,只是“那贱种”会是谁呢?
看起来母亲的难产而死另有原因,或许还有其他人因此而死......
不过无论是什么,总归她会找出真相。
想到此,月五华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然:要这么算起来,她的丞相爹给她讨的这门亲事,还真来的恰是时候。
那瀚王爷死不死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当上王妃就有了权,将来搞钱容易,“讨债”也方便。
她会努力“讨债”,欠她的,都会拿回来,害她的,都会让她们加倍偿还。
月五华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去。
却不知,此刻的瀚王府,十几个太医突然步履匆匆,齐齐聚在了瀚王的病榻前。
因为今夜值守的贴身侍卫朝东,刚刚发现了王爷的手指似乎动了两下,于是立刻激动地呼唤了太医。
本来晚上是有两个太医值夜的,可一听说王爷这边有情况,所有的太医府医便都匆匆赶了过来。
王爷半个月前凯旋回京,却不料进城前一夜突然遇刺,中毒昏迷不醒。太医们会诊束手无策,整个王府愁云惨淡。朝东他们几个贴身侍卫,整日整夜的伺候和四处寻医找药,熬得都快脱了相,下人们来去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。
皇上在万般无奈之下,要下旨赐婚,说是冲喜,其实府里的人都明白,那是为了让王爷走了不做孤单的鬼。
病榻上,瀚王静卧无声。太医们轮番上阵,然后会诊,最后仍是摇了摇头。
朝东急了,刚他明明看到王爷的手指动了,而且动了两次,怎么这些太医都看不出来吗?
他正要发火,其中一个姓张的太医开了口:“朝侍卫且莫急躁,若是王爷有醒来的迹象,接下来肯定还会有,王爷吉人天相,希望最后能逢凶化吉。”
张太医这话说得很是圆滑,说是“希望能逢凶化吉”,而不是“一定能”。
朝东跟着主子多年,怎能听不出来他的委婉之词。
另一位郑太医皱着眉沉吟良久,说道:“我等会将此事即刻禀报皇上,请皇上让王爷尽快大婚为妙!”
......
瀚王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而相府内,月五华一觉睡到了辰时将过,连早膳都耽误了吃。
不过,睡足了的月五华并没有觉得饿,反而是神清气爽。她信不过香桃和香梨,没叫她们进来伺候,而是自己穿好了衣服出来。
两个丫头在门口杵着,见到月五华,迟疑了一瞬,香桃受不住月五华的眼神威压,首先开了口。
“小姐,水已经备好,奴婢先伺候您洗漱?”
“好啊!”月五华唇角带笑,扫了一眼旁边石台上的放着的水盆,“端过来吧!”
香桃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,利落地转身,端了盆子过来。
只是经过香梨的时候,突然脚下一滑,手上没端稳,一盆水泼出去半盆,正好都洒在了香梨的身上。她自己也弄湿了半截袖子。
香梨惊呼一声,低头看着自己被泼得水淋淋的前襟,气得骂道:“废物东西,一盆水都端不住!”
香桃也觉得冤,端着剩的不多的水,分辩:“刚踩了什么东西,崴了一下,这能怪我么?”
月五华不着痕迹地避开溅出来的水滴,故作吃惊地盯着香桃脚下多出来的一颗小石子,“咱们这院子没有管洒扫的人?怎么门口这么明显的地方还有石子?”
香桃正气着,一听这话,忙朝着外面吼:“外面的人呢!都死哪儿去了,还不滚进来!”
喊了几声,二门外才慢悠悠进来个小厮,黑脸儿,长得粗壮,个子还矮。
这个月五华知道,是柱子,吴氏那边周嬷嬷的孙子,本来周嬷嬷挺得脸,她孙子也应该能伺候得脸的主子,实在是这柱子名字还好,长得却实在不太好,能被安排在霜露院,算是个不错的清闲差使。要是别处,那必定是十分辛苦,可在霜露院,那就是顶个名头,不怎么干活儿。
柱子进来后也不和月五华见礼,直接对上香桃,粗声道:“哎呦,香桃姐姐,你今天头一天来咱们院,不知道规矩,以前香杏姐姐在的时候,我们都说好了的,她管内院的事,我管外院的事。这内院有事,你自己处理就行了,大呼小叫的找我干什么!”
香桃气得脸通红,“你一个粗使的小厮,谁还支使不动你了?”
柱子不示弱:“粗使的怎么了,我奶奶还是夫人那边贴身的呢,她也没支使过你呀!”
月五华在一旁的石桌边坐下,静静地看着他们狗咬狗,也没放过香梨不断抓挠胸口的动作和她着急却插不上嘴的表情。
刚才那盆水被加了料,不出意外,应该是香梨和香桃俩人合计着干的。
那掺了料的水沾到皮肤上,就会又红又痒。若是刚才自己没发现,一会儿满脸红肿,奇痒难忍的就是自己了。
眼见着香桃刚才沾水的手臂也开始抓挠了。
月五华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香梨忍不住了,着急脱身。
“小姐,奴婢的衣服湿了,先容奴婢回去换个衣服。”
说完转身就想走。
月五华冷笑起身,谁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走到眼前的,就听“啪啪啪”几声,三个人每人的脸上都挨了两个巴掌。
三个人都被打懵了,怎么说着说着就挨了打?而且还是五小姐打的!
“欺主的狗奴才,拿本小姐当摆设吗?大清早的,本小姐还没说话,你们几个狗奴才倒闹得鸡飞狗跳!”
月五华抚了抚胸口,一副被气狠了的样子:“狗仗人势的东西,是谁教你们的好规矩?这是想让本小姐在接圣旨之前先练练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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