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22岁那年被亲生父亲从贫民窟找回,风光无限地嫁进顾家,成为人人艳羡的豪门太太。
可结婚十年,顾沉舟身边的女人从未断过。
我是名义上的正妻,却连他秘书的一句嘲讽都不敢反驳。
这月他带当红女星出席晚宴,我忍着孕吐亲手为他准备西装。
当晚女星却「失手」将我推下楼梯,我头破血流,孕肚也传来撕裂般的剧痛:
「孩子......」
可顾沉舟只是居高临下冷眼站在六十多层台阶之上,
「当年要不是你心思歹毒把薇薇的闺蜜霸凌致死,她也不会痛苦出国,顾太太的位置轮得到你?」
「你既然这么喜欢演,那就滚远点演,别脏了我的眼。」
他搂着女星离开,满场宾客噤若寒蝉。
我咬牙爬过去捡起手机,给亲生父亲打去电话。
「你答应过我的,给凌薇薇瞒十年就放我走,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,我欠你的,算还清了吧。」
.
「你确定要走?在顾家当个豪门太太,享受最好的社会资源,不好吗?」凌先生反问。
这个人是我的亲父亲,但我们之间却没有一丝亲情。
「顾沉舟虽然品行差了点,但你跟着他,也不至于回到以前贫民窟的日子,朝不保夕吃不饱饭。」
额头上的血液无知无觉流到眼眶,我无力道:「我是个贱命,配不上这样的好日子......只希望你遵守诺言。」
他沉默了片刻:「我会给你一笔足够后半辈子生活的钱,但你要保证......」
我擦掉糊住视线的血,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一声。
「你放心,这十年我连梦话都没提过那件事,我会永远闭嘴的。」
「我答应你。」凌先生说:「十天之后,薇薇会‘回国’,到时候我会让人亲自送你离开的。」
我给自己打了20,
救护车来的时候,失血过多已经让意识开始模糊,耳边却清晰传来宾客议论声:
「听说周秘书吩咐了,顾太太送普通病房就行。」
「这么多血......难道她怀孕了?」
我蜷缩在担架上,突然想起七年前我第一次难产的那天——
顾沉舟冒雨夜爬金龙山,跪在佛前一夜,求上天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落地。
但最后还是流产了,医生说我身体受损再难怀了。
他却握着我的手安慰说没关系,以后还会有的。
「顾总说人别死了就行。」
我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,手术后却被通知没了床位,询问后才知道是顾沉舟的情人划伤了手指,他动用势力排走了最后一间病房。
「顾太太,我要是你,就不会死赖在顾总身边自取其辱!」他的美女周秘书对我嘲讽道,随即打电话把我安排进一个远离市区的破旧医院。
「你就在顾总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养养,给他个清净~」她笑着关上门,「送顾太太走!」
2.
我在旧医院看到了凌先生派来的助理,
这些年,他一直都随时出现在我身边,用于监视提醒我,
凌先生很疼爱那个女儿,所以要扼杀所有的风险。
十年前,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凌薇薇杀死了人,等到他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,凌薇薇已经在对方的家世压迫下锒铛入狱。
他无力挽救,担心杀人丑闻毁了凌薇薇一辈子,于是终于想起贫民窟还有个私生女的我,让我代替她嫁给凌薇薇的未婚夫,暗示众人是我嫉妒害死了人,让凌薇薇伤心出国不再回家。
被判了十年的凌微微变成受害者,而我变成在父母势力保护伞下逍遥法外的杀人犯。
我也遭到了上层圈子的排挤,于是救助了一大堆动物,帮助它们的时候也能陪陪自己。
顾沉舟一开始对我视若无物,直到某天我被猫抓伤,他抿唇给我包扎,问我疼吗。
从那之后,他逐渐对我松动,从一开始只是会回应我的问候,到后来主动问起我,最后把我当成真的妻子一样爱护,甚至在我发烧时推掉七位数的工作彻夜陪护。
「你没听到外面那些话吗......关于你前未婚妻的......和我。」
他捏着我颤抖的手腕轻笑:「我只知道你很有爱心,是我的妻子,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,不亲眼见到,我不会相信。」
我红着眼睛:「谢谢你,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。」
顾沉舟的信任不是假的,为了维护我这个妻子,他开始调查当年的真相想为我肃清那些谣言,但这与凌先生的意愿相悖,
于是他在我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的晚宴上,将伪造的我杀人的证据,隐秘送到顾沉舟的手里。
顾沉舟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欺骗,暴怒中当众扯下我脖子上的宝石项链,将红酒从我头顶浇下:
「你的演技可真好啊凌苏苏!要不是亲眼见到,我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!你这杀人犯也配戴我顾家传家宝?!」
我崩溃地拉住他的胳膊想要解释,却在阁楼上看到凌先生警告的目光。
他无声地提醒我:你越界了。
我被顾沉舟摔在地上,泪流满面,从偷来的美梦中醒来——从十年前为病重的妹妹签下卖身契那天起,我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刻。
从那之后,他再也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,身边情人不断,甚至登堂入室住进我们的婚房。
一夕之间,爱人变仇人。
顾太太的身份名存实亡。
圈子里背地都在耻笑嘲弄,
我终于认清现实,不再幻想有人能理解包容我。
直到我再次奇迹般的怀了孕,灰暗的生活中仿佛透出一缕阳光。
我怕顾沉舟对我的恨延续孩子,所以没敢对他坦白过。
他曾经那么爱惜我,最后也弃之如履。
所以就算他从前为了孩子跪地一夜,我也没那个勇气。
听到医生说孩子没了的那瞬间,我苍凉一笑,压住喉管涌上的猩甜。
当年的走投无路也一路走来了,现在也终于走到尽头了。
我闭上眼,每分每秒都在倒数着离开这金碧辉煌的囚笼。
3.
我没能休息多久,梦中被一通电话吵醒。
「李箬怀孕了,顾总问你休息够了没,今天就出院给李箬安排养胎。」
李箬是昨天那个当红女星......想起我被害死的孩子,我心中悲痛咬着牙说:「让他去找个保姆。」
「呵?我的孩子交给保姆怎么放心,你是我娶回来的顾太太,怎么能不为我的孩子出力?」顾沉舟一把夺过手机,言辞尖锐:「你又怀不上孩子,少嫉妒别人!不就摔了腿吗,打着拐杖也得给我立刻出院!」
我深深吸了口气:「你......」
他压低声音:「你记住,你是我顾太太的一天,就必须履行顾太太的义务!」
电话被挂断,很快顾沉舟派来的人就给我办理了出院,将我接回了顾家。
女星李箬躺在沙发上,边上蹲着个佣人给她捏脚,见到我,她挥开对方,
「顾太太终于回来了?顾总说你的按摩手法不错,让你给我捏捏缓解一下孕期难受。」
我学过按摩,那时刚结婚不久,顾沉舟事业繁忙早出晚归,我在家没什么事做,于是去学了按摩照顾他,
「有妻如此,夫复何求。」
当时的他笑着说。
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,木然俯下身。
李箬抚摸着肚子:「唉,宝宝太闹腾了对孕妈妈不好,不过医生说这是健康的表现~」
我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空荡荡的肚子,心脏一阵窒息抽痛,
明明昨天晚宴之前,我的宝宝在这里也很活泼闹腾......
难过之中我不由得松了力气,李箬突然甩来一个巴掌。
「没吃饭啊!」
我踉跄倒地,拉扯到伤口。
顾沉舟刚好从门外进来,见到这一幕大步走来,李箬立刻捂着肚子哭了:「顾总,别强迫太太了,她生我昨天的气,刚才居然狠狠砸了我的小腹一下,我感觉宝宝都不动了......」
他沉着脸扫了我一眼,或许是看我面色苍白浑身发抖,不像是能狠狠砸她肚子一拳的样子,于是盯着李箬警告。
「别把我当傻子,我让她给你养胎,没让你对她动手。」
李箬一愣。
「你要是能生,我也一样对你好。」顾沉舟又对我说道:「当年你自己保不住孩子,别心思阴暗想害别人,要是李箬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,我不会放过你。」
我猛地抬头,多讽刺啊,他最清楚流产带给我的伤害,所以连威胁都要挑我最痛的地方戳。
可我的心脏也早就不会跳了,又怎么会疼呢?
我一瘸一拐地起身,连腰都直不起来却一声不吭。
他皱眉:
「你昨天伤得很重吗?,如果实在不行就去住院吧,不知道还以为我顾沉舟虐待你了。」
我木然摇头,都不重要了。
我现在唯一的要事,只是等凌薇薇回来,换我一个自由。
心中洒脱,可转身事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水。
佣人领着我来到杂物间,对我说,「夫人,李小姐住进了这对面的卧室,先生说为了您随时能照顾孕妇,所以让你搬到这儿住了。」
李箬瞪眼抱着我房间的流浪小狗狠狠丢了进来,小狗在地上翻滚几圈,撕心裂肺地吠起来,我忍着痛扑上去抱住安抚受惊叫唤的小狗,
「没事了......」
「以后小动物不许养在家里。」顾沉舟只是冷眼看了一眼,迈步离开。
他曾经也会陪着我一起照顾受伤的流浪动物,夸我善良。
现在却纵容情人当面狠摔我的狗。
我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,强迫自己忍住。
「畜生就是畜生,要是不小心绊倒我伤了宝宝,你几条狗命也赔不起!」她压低声音甩下一句话,踩着高跟鞋摔门而去。
手机屏幕在此时亮起,是凌先生。
薇薇想见你。
4.
我在凌家看到了传说中的凌薇薇。
她长得十分漂亮,几个佣人都胆怯地不敢看她,
我却不。
这就是,我顶替了十年骂名的人,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,一个真正的杀人犯。
「听说沉舟对你不怎么样?」她拨弄着指甲,「我以为你和他结婚这么久,能让他爱上你呢。」
「顾太太的位置,他只想给你。」我嘶哑道:「我和他之间,除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外什么也没有。」
她哼笑一声:「算你识相,当年要是早点把你接回来,我也就不用白坐牢了,不过那都过去了,只要你之后能利索点滚远,我不会和你计较。」
同为亲生女儿,一个掌上明珠万千宠爱,一个却只是毫无价值只配用来顶罪的下等人。
听到这种话,我本该感到心痛,可现在,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。
只麻木地弯腰道谢,
她丢给我一封文件,是离婚协议书。
我签下名字。
她满意一笑:「三天后是我‘回国’的接风宴,这场结束,你就可以走了。」
我深吸一口气点头。
但到了那天,我正打算赶去时李箬却突然浑身颤抖闹着肚子疼。
她脸色苍白不像装的,看着顾沉舟催促我的消息,我还是没办法丢下李箬,那毕竟是一个无辜的孩子。
我把她送到医院,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再次裂开,染红了我的衣衫。
陪我安顿好李箬的医生吓了一大跳:「这么大的伤口,你得留下来缝针。」
我摇了摇头,只求医生照顾好李箬,随便拿了绷带在腰腹上缠了一圈,赶去宴会地址。
5.
没等我反应过来,顾沉舟已经阴着脸把我拽进场。
「跑去干什么了迟到这么久!还穿成这样丢我的人。」
我低头看着自己简单的卫衣外套,因为腰部渗血,此刻卫衣前侧透出一点儿粉色的血迹来,顾沉舟伸手扯了扯:「脏成这样的也穿出门,我是没给你钱吗?」
我吃痛闷哼,他撤开手转身走进包厢:「装可怜也要有个限度,今天薇薇回来,我不和你计较。」
我扶着吧台喘气,指尖发白紧紧扣着桌面。
一个两个都说不和我计较......可每个都给我最深的痛苦。
这就是你们的不计较啊......
我凄惨一笑,顾沉舟又走了回来:「李箬刚告诉我她突发不适,是你送她去医院了?」
我点头。
他皱眉抿唇:「长嘴干什么的,不知道解释吗!费劲。」
我懒得回应,任凭他拉我走进包厢。
凌薇薇笑得漂亮,众人围着她问这十年在国外生活如何,她回答自若,笑着说想念大家,
见到我和顾沉舟,她笑容一敛眼神受伤,顾沉舟连忙松开我的手。
众人俨然一副看见正宫打小三的戏谑表情。
我无言沉默,任凭他们的目光将我戳的千疮百孔。
凌薇薇和他目光几次交错又很快转开,直到聚会结束,顾沉舟去到卫生间。
她突然从手包里抽出一张照片,声音轻柔却刺骨:「听说你妹妹的骨髓配型终于找到了?只可惜......」
照片上病床空无一人,只有监护仪刺眼的直线。
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——那是我用十年自由换来的,世上唯一的亲人。
「你把她怎么了?!」我扑过去死死抓住她的胳膊,她冲我一笑,抓住我的手掐上她的脖子,接着一头撞翻旁边香槟塔,碎片四溅。
顾沉舟听见动静冲了出来,登时怒目圆睁:「凌苏苏!」
他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,我直接翻倒滚在地上,鲜血汩汩流出。
「你真是恶毒至极!害死了薇薇朋友,过了十年居然还不肯放过薇薇!你这种社会毒瘤怎么不去死!」
我满脑子只有我唯一的妹妹,又扑上去拼命抓住凌薇薇的裙边。
「不行......凌先生答应过我的!」
「凌先生答应过我的......答应过的!」意识模糊间我只知道呢喃这一句话,
凌薇薇的脸在黑暗中冲我微微摇头,低声说:
「我可没有答应你。
你还不知道吧,七年前那场车祸流产的意外,是我让我爸安排人去做的。
本来交代了那个医生要彻底弄坏你的子宫的,没想到被你逃过了,竟然在我出狱前又怀上了。
不过还好,你意外坠楼,也算合我的心意。」
她说着流出眼泪:「沉舟......救我......」
顾沉舟过来钳住我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,他将我狠狠甩开,把凌薇薇护在身后。
「你这么恶毒的人,不配当顾太太!」
我撞上茶几,卫衣衣角掀起来——腰腹间缝合的伤口狰狞外翻。
「你......这是什么伤?」
顾沉舟的目光在我身上反复游移,似乎联想到了什么。
「那天楼梯......是真的?」他声音嘶哑,突然怒吼:「为什么不告诉我!」
我浑身发抖,血液浸透身体,看见他痛苦悔恨的神色,忽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,
痛就很好了......顾沉舟,原来你也是会在乎我们的孩子的啊......
那你就永远痛下去吧。
我惨淡一笑,彻底昏厥了过去。
闭眼之前,是顾沉舟慌乱的脸。
6.
再次醒来时,我躺在北市最好的私人医院里,这是顾家名下的。
「姐姐!」一个无比熟悉的人扑在了我的身上。
是妹妹林婼,她没事......那瞬间我泪流满面,清醒过来,恐惧和担忧在这一瞬间释放,我紧紧抱住她。
「姐姐,你为我吃了好多苦对不对?」她双眼通红。
「没事,姐姐愿意。」
没一会儿,凌先生走进病房。
我知道,他是来送我离开的。
那天凌薇薇为什么拿出照片威胁我,我已经不想探究,只要林婼好好的出现在我眼前就行了,
「薇薇刚出狱,情绪不是很好,你别计较。」
我苦涩一笑,心想自己哪有什么计较的资格呢。
「没关系,现在都结束了吧。」
「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交给了顾沉舟,不过他看上去并不是很想和你离婚,现在他应该赶来找你的路上。」凌先生看了我一眼,「我给你准备的车就在楼下,你如果还想见他最后一面......」
最后一面......
我垂下眼,摇了摇头,那张脸我已经见了十年,对我的笑颜屈指可数,再见也没意义了,不过是给离开的路上平添烦恼。
我笑着拔掉输液针,在凌家的掩护下悄然离开。
与此同时,
顾沉舟的车来到楼下,我在后视镜里看着他拿着协议书往楼上冲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已经彻底够了。
在顾家的这些年,是一场又痛又爱的黄粱大梦。
就这样结束吧,再也不见。
7.
顾沉舟冲进空荡的病房,愣在原地,他抓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问这病房的人呢。
小护士刚要回答,凌先生带着凌薇薇走了过来:
「她走了。」
顾沉舟还没意识到这里的「走」是什么意思,「这里是北市最好的医院,我调了最好的医疗资源给她,她想走哪去。」
凌先生看着他手里的离婚协议书。
顾沉舟脸色一变。
「凌苏苏嫁给顾家十年,没能生下一个孩子,不是个称职合格的顾太太。我已经和你父亲决定了,让你们离婚。」他说:「而且你和凌苏苏这些年来感情也一直不好,登上好几次婚姻不合的媒体新闻,影响两家名声。」
「我告诉凌苏苏这个消息的时候,她可是毫不犹豫地签了名字。」
顾沉舟愣在原地,
「不可能。」
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。
「或许是因为我回来,她想起自己杀人犯下的错,所以无法面对自己......」凌薇薇轻轻开口:「沉舟......我在国外这些年一直都还对你......如果你离婚的话......我愿意嫁给你。」
顾沉舟看着凌薇薇的脸,有些动容。
她是他年少时一直最喜欢的人,只不过那时的凌薇薇对他来说是白月光初恋一样的存在,他们彼此之间知道对方的感情,但从没戳破,直到凌薇薇好友被害,她伤心出国,至此他们就断了联系。
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,但年少那时的心动不假。
他犹豫着拿起笔,下笔时却猛地清醒过来。
凌苏苏是不称职的顾太太吗?
8.
顾沉舟想,平心而论,凌苏苏性格大部分时候都很温顺,嫁给他十年,把他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,就连他包养情人闹出绯闻,也是她出面向媒体解释。
凌苏苏从没抱怨过这些。
至于孩子,两次都是意外......他也有责任。
他放下笔:「对不起薇薇,谢谢你还爱我,但她现在还是我太太,就算要离婚,我也要亲眼见到她。」
顾沉舟用了能动用的关系却没能找到凌苏苏的下落。
他猜到是凌先生的手笔,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年的景象来。
凌苏苏突然成为了凌家遗落在外的女儿,突然嫁给自己,一切都很迅速。
他和凌薇薇是互相暧昧的同学,本应该顺理成章结婚,可凌苏苏的到来却打乱了这一切。
她与他们这种人仿佛格格不入,性格安静甚至有点逆来顺受。
如果凌家真的疼爱这个女儿,为什么前二十二年不找回,而是在她传言杀了人之后才找回来护着呢?
他猛地攥紧协议,突然意识到——若她真想走,何必抹去所有痕迹?
9.
顾沉舟想起当年凌苏苏红着眼睛说的那句:「谢谢你相信我。」
就是那句以后,他开始查之前的事情,然后没过多久,他看到了凌苏苏所谓杀人的证据......
之后他们感情破裂,再没好过。
他回到家里,看见空荡荡的狗窝,想来是她已经把小狗送走了......
那年她一声不吭嫁给自己,成为顾太太,因为流言,她不和任何人交际,顾沉舟和她不熟,也不怎么搭理她。
直到他有次回家在路上看见凌苏苏在垃圾桶旁边伸手掏什么,他厌恶啧了一声,正打算离开,凌苏苏却站了起来,她雪白的手臂沾满污水垃圾,但手里却捧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崽。
她毫不嫌弃用自己的外套把猫咪包起来,笑得眉眼弯弯:
「没事啦没事啦~」
顾沉舟一愣,有些失神。这才知道,原来她只是在救猫咪。
这样一个柔软的人,怎么会杀人呢。
顾沉舟决定继续当年查到一半的动作,很快就有了结果。
但他从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残忍。
看着眼前的证据,他双手颤抖,
出国是假的,顶罪是假的,逍遥法外也是假的,就连凌苏苏的名字也是假的......
「你就这样一声不吭瞒了整整十年吗......」顾沉舟想起自己从前对她一次次的折辱,咬紧牙关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,指节剧痛中,却仍旧抵不过心里的那股痛悔。
他把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,叫来助理。
「不管用什么手段,把顾太太给我找回来!」
「还有。」他咬着牙:「把李箬给我叫过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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