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后面大嗓门地喊,然后扯她的发梢。
凌霄花就凌霄花吧,还凌霄花儿,那个儿化音听得她起鸡皮疙瘩,她把自己的头发拔出来,回头,看见一张挂着坏笑的脸。
“凌霄花儿,真巧啊,你也去考试,在几考室?”
杜凌霄瞥见他胸前的校牌:高二一班,顾青岩,她突然就没了语言。
这个嘻皮笑脸的人,居然是一班的顾青岩,无论她如何两耳不闻窗外事,也知道这个名字,因为他时常占据月考成绩单的第一位,他的作文时常作为范文被老师拿来宣读。
她停在楼梯口说:“你先进你的考室吧,我在这里等个同学。”
顾青岩拍拍她的头,转身上了楼。
一、二、三、四考室在二楼,五、六、七、八考室在一楼,更靠后的考室在对面教学楼,而她要进的,是五考室。
她的成绩很稳定,一直待在五考室,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,而现在,她头一回觉得丢脸,不想在他面前踏进那个教室。
离考试结束还剩三分之一的时间,后面的大题还有好几道,杜凌霄根本摸不着头脑,她急得快要哭出来,因为这一次,她很想好好考,考到二楼的考室去。
正卡壳的时候,外面传来口哨声,杜凌霄抬头,看见顾青岩和几个男孩子抱着足球欢快地往操场跑去。
他已经交卷了,而就是这样轻松的他,却总是第一,她坐在并不遥远的地方,看着试卷上的空白,觉得难堪。
为了纪念一二九运动,学校组织了晚会,大部分是无趣的演讲,中间穿插了几个文艺节目,杜凌霄坐在台下快要打瞌睡的时候,被周围的骚动声吵醒。